梁桦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笑,并没有说其他。
钱珍珠回家后与钱母说了这事,钱母在窗口探头探脑,望向元家,“她不会是知道咱们的意思,所以故意让元大夫躲着你吧?”
钱珍珠把针线随意地撇到一旁,也跟着往窗户那边看去,看到张婶带着女儿及一匹亮色的布上了山,“不会吧,她们家又没有院墙,厨房也一清二楚,今早煮饭的时候,我就没看见元大夫出来吃饭,应该是真的出去了。”
“哎,珍珠,你看那是什么?”
钱珍珠眯着眼睛,看向母亲指着的方向,“布?花色还挺好看的,不过张婶拿布来干嘛?送梁夫人?”
“那样的花色给你做洋裙,一定漂亮。”
钱珍珠努了努嘴,“漂亮是漂亮,但关我们什么事?”
她伸出手去,递到钱母眼前,“娘你这样说,会给我买吗?”
钱母用力打掉钱珍珠的手,有些生气,“买买买,买什么买,现在家中哪还有银钱给你买新衣裳?真是不懂事。”
钱珍珠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
“不过珍珠,”
钱母看向钱珍珠,眼里闪过精光,“你要是真想要,娘去给你弄来。”
钱珍珠听见这话还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她的眼神就充斥了了然,“娘,这能行吗?”
钱母啧了一声,“怎么不行?她家又没院墙又没男人的,而且我们也不拿完,只要半匹,这又有谁能知道?”
钱珍珠点点头,眼中迅速泛上喜悦,开始思量要做什么样式的衣裳了。
这晚,钱母熬到很晚,见元家熄灯后,硬生生多等了一小时,确定人一定都睡着了,这才蹑手蹑脚地带着剪刀过去。
夏初时节,天气开始渐渐燥热,但夜晚上的山上还是有些寒凉。钱母留意到元家入睡时,总喜欢将竹窗留一道缝隙,并不关紧,仿佛是用作通风换气。
上天都在帮她。
钱母悄摸地走到元家后院,探了一下头,她不知道梁桦将布匹放哪了,只能挨个去找。她将耳朵靠近竹窗,小心地去听里面的声音,若是没声,便悄悄地将竹窗抬起来,往里瞄去。
若是有呼吸声,就轻手轻脚地走开,不要吵醒里面的人。
元之荞才睡下没多久,并没有睡得很沉,不知怎么地,她被一声脆响吵醒,迷迷糊糊,只见她放天线鱼竿的地方闪过一道光。
她睡眼朦胧,再度合上了眼皮。
怎么又是闪电。
她昏昏欲睡,差点再次睡着时,猛地睁开了双眼,开始留意外面的声音。
外面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听到。没有雨声,没有雷声,甚至连风吹竹叶的轻飒声都没有,只有一片寂静。
那不是闪电。
元之荞的意识瞬间清醒,她掀开被子,脚踩地面,去放废料的地方摸了一块用剩下矿石,缓缓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