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放下不了自己的任务。他已然愧对家庭,愧对爱人和女儿,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了。
在此之后,戈德弗里德无法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到女儿身上。因为伏地魔果然没有彻底消亡,魂器的出现说明了一切。
戈德弗里德的重心转移到追寻魂器上,他明白消灭魂器不是一件容易事。冈特家族中或许会有伏地魔可以用来制造魂器的东西。他将这个线索告诉了邓布利多,并说:“我夜里立刻出发,去冈特家的老宅里找一找。”
可戈德弗里德到达时,整个人怔住。他大喊:“你做了什么?这应该由我来!”
邓布利多手持格兰芬多的宝剑,而桌子上象征着冈特家族身份的已经裂成两半,还散着乌黑。
戈德弗里德往前走去,离这位老人越近,他才能注意到邓布利多拿着剑的手肤色不正常。
那是一种诡异的黑,似是要从手开始将邓布利多整个人吞噬掉。戈德弗里德对这方面并不精通,在他手足无措时,听到邓布利多说:“没事的,弗里德,去找西弗勒斯来。”
由西弗勒斯日夜治疗后,邓布利多的手仍不见变好。在戈德弗里德不知道的地方,邓布利多已经和斯内普制定计划、达成共识。
“你在耿耿于怀我抢了你的功劳吗?”
邓布利多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踱步的男人,打趣道。
戈德弗里德有些狂躁:“得了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我去找魂器,就应该由我来摧毁它。而不是你你”
他看着邓布利多乌黑泛紫的手,又看看老人眉眼间的疲惫与虚弱,这一切都让戈德弗里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的眉毛快要在堆在一起了,似乎是在酝酿情绪,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道:“你太冒险了,不管怎么样应该是找到之后,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好吧,我不敢相信现在我教过的学生在教育我。”
邓布利多还是那样笑着。
老师的反击让戈德弗里德彻底说不出话了,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神情凝重,他喃喃道:“阿不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亲爱的,你做这一切,对抗食死徒,寻找魂器未来可能还要对抗伏地魔,都是为了我吗?”
邓布利多问。
戈德弗里德顿了一下,“不全是。”
“那还为了什么?”
“为了光明,为了正义,为了巫师界能重归于平和安静。”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欣慰地说:“所以我也是。虽然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去做。”
之后的故事,戈德弗里德仍然觉得是一场梦一样。天文塔之上,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西弗勒斯的魔杖下死亡,如同满载希望的白鸽被折断双翼只能无助的下坠。
自邓布利多的手受伤以来,戈德弗里德一直潜藏于霍格沃茨中。原本宁静祥和的校园变成了食死徒们肆意狂欢的乐园,学生们慌忙逃窜着。
戈德弗里德尽力保护和引领孩子们去到安全的地方,可他没能看到自己的女儿,但却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赫尔曼果然没有死,只是因为伏地魔暂时的消失而撤退了。戈德弗里德只能尽量躲避,然后匆匆离开霍格沃茨,去找凤凰社的其他人。他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抓住西弗勒斯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不能成为没有主心骨的无头苍蝇,没了阿不思,还有哈利·波特。这场与伏地魔持续对抗如此之久的战争,必须由他们获胜。
接下来的一切混沌而紧张。
一切来到最后,当海格抱着一动不动的男孩出现。戈德弗里德站在靠后的位置,废墟遮挡住他的身影,他的身上还有和食死徒对抗时留下来的伤口。
他想,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他们失败了?哈利·波特的朋友们因为他而发出的悲嚎在耳边炸裂开来。
就在接下来的一瞬之间后,一切全都不一样了。戈德弗里德严阵以待,以全力开始了他们的反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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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建筑倒塌带来的粉尘此刻也消散于空中。
夏洛特深呼吸几口,空气是湿润的,或许是清晨的露水使空气变得甘甜,又或许是魔法部负责善后的工作人员做了什么。
“夏洛特。”
身后有人叫她,夏洛特转过头,身着西装的男人就站在那里。
今日的盛装出席本意上是为了参加女儿的演出,没想到后边会发生这种事情。
对上夏洛特的视线,戈德弗里德反而垂下眼睛,说:“我们需要去一趟桑妮那里,我怕有布鲁纳的人去找她。不过你不用担心,瑞秋在那边陪她。”
哈利说:“那我带上一队人手过去。”
等几人赶到菲尔德宅,一眼就瞧见了被捆在树上的人,他们已经无力挣扎,垂头丧气地接受了事实,甚至其中一个还以这么难受的姿势睡着了。
“夏洛特?!”
本就一夜难眠,惶惶不安的桑妮在窗户外边看到了女儿的身影,急忙忙的跑过去,她拥住女儿,将人死死地按在怀里:“我的天啊,还好你没事。”
夏洛特有些僵硬,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因为更大的惊喜还在后边等着母亲,也可能是惊吓。
哈利适时地给了这一家三口相认的时间,他和另外两个巫师将树上绑着的那几个人带回魔法部,临走前和夏洛特打了声招呼。
现在菲尔德宅中展开了一场审问。
餐桌上,戈德弗里德一个人坐在一侧,剩下的三位菲尔德女士坐在他的对面。
瑞秋·菲尔德女士的眼神是充满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