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见秋话少,很独,在寝室也不太合群。不仅年龄比同学们大两岁,还常年在外兼职。
清早室友还没醒,她就已经离开了寝室,到了晚上快要关寝时才回来。
早出晚归到室友都快忘了她的长相。
看她吃的简单,穿的又都是旧衣服。室友委婉和她聊过这个问题,如果一时困难,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好不容易上了最好的学校,就要认真读书,不要把时间浪费到经济的问题上。
她们在最好的农业大学里,学了最好的植物学专业,不该把时间浪费到别的地方,荒废了学业。
王见秋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助学贷款申了,学期的奖学金拿到了,但兼职还是照做不误。
栉风沐雨,寒暑不辍。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见过她休息。
大二上学期,由于出色的专业知识,导师开始带着她做研究。可大家也不嫉妒,王见秋的时间似乎总是不够用,夜里熄灯了还能见到她窗帘下的微亮的光,桌前厚重的大部头读了一部又一部,走路时都带着风,恨不得一步跨三个台阶。
匆匆来,又匆匆走。
直到某天从实验室出来,王见秋眼睛一闭,在众人面前倒了下去。
她是在无数嘈杂声中醒来的,一群人吵吵闹闹站在病房外,以张玲的声音最大:“住什么院!住院不要花钱啊,医院就是吸血鬼,花了多少冤枉钱,我一分钱不会出。”
辅导员挡在她面前:“学生都有医保,不会花多少钱。”
接住王见秋轻飘飘身体的室友怒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这人怎么做妈妈的啊,凭什么不住院,就要住院。”
还没等他们吵出个好歹,又声势浩大地来了一群人黑衣人,高壮魁梧,见到她们后拿出呼机喊:“找到张玲了。”
“什么东西?”
张玲提高嗓音,“找我做什么?你们是谁啊?特么的。”
两行人,整整六个壮汉围在旁边,拦着张玲。
“——干什么啊?”
张玲大喊,“有病去治。”
室友和辅导员躲在旁边,以为在看什么警,匪大片。
后面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女人,开口就是:“我的孩子呢?你不许再接近这里!”
根本听不懂,张玲满眼无语和暴躁:“滚啊,神经病。”
旁边还有位儒雅年长男性,开口问:“你丈夫呢?我们两家之间有些事需要处理。”
“你是说王富?”
张玲露出不屑的表情,“在戒毒所待着呢,你去叫吧。”
外面吵吵闹闹,里面吊瓶只剩了个底。王见秋看了眼标签,葡萄糖补充剂,她淡定地扯下针头,拿过床头的棉签按在正在出血的伤口上,走出去,站在病房前看着一群人。
见到她出现,场面陡然安静半瞬,站在侧边的女人突然拉开众人冲了出来,直直地望着她。
穿着打扮这样端庄优雅、面容大气温柔的女人,王见秋没见过。
张玲被扯了一下,火道:“滚滚滚,你们都是谁啊。”
她对着王见秋大喊,“你是不是有脑膜炎,低血糖晕倒了叫我来干什么?我还在打牌,一手清一色,md,你得把钱补给我。”
“嗯。”
王见秋淡淡应了声。
呆愣着的女人生气开口:“你怎么回事?,孩子都晕倒了,你还管孩子要钱。”
张玲翻了个白眼,说:“关你屁事。”
辅导员和室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室友看王见秋真的拿手机转账,连忙说:“是我打电话叫你来的,我给你车票。”
……
辅导员和室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室友看王见秋真的拿手机转账,连忙说:“是我打电话叫你来的,我给你车票。”
“车票算什么。”
张玲眼睛还带着通宵打麻将的红,神色浑浊中带着得意,“我清一色豪华七对,马上就要自摸了,给我五千。”
室友不懂麻将,也不差钱,拿出手机就要给她钱。王见秋把她手机按下,自顾自说道:“清一色豪华七对六番,自摸翻倍,你们打两块的麻将。给你转了72。”
张玲一脸晦气:“还有车票费。我坐高铁过来,还打了车。”
“高铁349,打车6o。你坐火车回去,到站自己上公交车,我不报销高铁费,”
王见秋熟练计算,“给你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