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顾青衣无语凝噎,“您自己看啊。”
都互诉衷肠、要生要死了,还在问什么关系。
“可是玉竹他……”
她不相信,明明儿子出梁洲之前还承诺会给她带个儿媳妇回来的。
顾青衣连忙摆手,撇清自己的关系:“您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何况这个兰昭方才还救了他们一次,她哪里做得出忘恩负义之举来。“……玉竹身子骨虚,不能再染上风寒了。”
唯有太后,气得嘴唇发白,她到现在才弄明白,兰玉竹不愿和长公主成亲的真相,那荒唐的“情根深重”
分明是他的借口。
她刚想发作,胳膊就遭人扯了一下,回眸一看,司马有仪泪水涟涟,冲她摇着头说:“太后,算了吧。摄政王大难不死,已是天驰之幸,不要再逼他了。”
“你……你又是何苦?”
司马有仪苦涩一笑,只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有仪也想当一回君子。”
小宫人撑着巨大的金华伞过来接太后,她几度心烦意乱,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宁双身上。
“兰夫人,我们或许需要谈一谈。”
宁双一身道袍仙风道骨,未施半点脂粉,清丽动人,岁月从不败美人,她一如两人最后见面时那样。
“待玉竹稍好一些,贫道随时恭候太后传召。”
“哼。”
太后毫无意义地冷哼一声,由长公主扶着离去了。
,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顾青衣亲自去雨中接人,影昭身上的血迹都被冲得干干净净,他欲俯身抱起兰玉竹,后者抓紧他的手,笑了一笑,借力缓缓站起来。
影昭倏然瞪大双眼:“主子,您的腿?!”
他颔首:“好了,我的腿能走了。”
“太好了……”
“别好来好去的了,”
顾青衣腹诽,“我知道你俩好上了。”
忙活了将近半个月的太医们也纷纷歇了口气,连夜赶回家睡觉去了,时间已晚,幼帝本想在此处多待一会儿,奈何明日还有早朝,由他不得,只能回寝宫睡下。
进了内殿,宫人搬来一桶热水,欲给兰玉竹擦洗,后者摆手拒绝,只简单换了身衣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在他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影昭都发生了什么。
今夜之前的事情委实没有可摘之处,影昭便从救出这二人之后说起。
阿卑弥王想用五石散暗害他,却不知他从不会让自己置于不可控的境地之下,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在单轩拿着五石散将要靠近他的唇的时候,他突然发难,借着遮挡一把掀翻了单轩,用寒彻捅破屋顶,从缺口处冲了出去。
只要给他时间,多重的伤都要不了他的命,方才休息那么一会儿,已经足够他存够力气跑路了。
阿卑弥王紧追不舍,梅花透骨钉如天女散花,每一根都泛着凄冷的暗色光芒,他受了伤,行动稍慢一些,被擦到了一丝皮肤,霎时,麻木感吞噬了他的神经,他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