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把姜侯爷连着铺盖踢出去了……
只能说姜慈恨自己没亲眼见证这场面。
“然后呢?白家那边知道这事吗?”
姜慈直觉应当是知道的,说实话,在这京城里,大宅院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秘密可言?
那天白氏无意中跟她提起,说她刚过门那一年,姜侯也曾给过她不纳妾的承诺,只是现在看来,这话也只有听的人信了那么多年。
薄荷摇摇头,她眼睛生的很大,看人的时候圆溜溜的挺可爱,“奴婢们哪里敢议论这事……奴婢也只是听人说过一嘴罢了,不过这几年里,侯爷是有意向夫人低头的,只是夫人一直不愿意。”
这倒是很明显,那天处置青姨娘的时候,姜侯爷全程都在呆。
……
佛堂。
白檀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两人成婚十几载,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蜜里调油,这桩婚事虽然是两方家里给定的,但是白檀貌美无双,性情虽然并不和婉,但爽利大方,年少的侯府世子姜沢勋对她爱重有家。
成婚不足一年,老侯爷薨逝,姜沢勋成了定南侯,接下来就变了。
对姜沢勋来说,自己不仅是白檀一个人的丈夫,肩膀上还扛着侯府的荣耀,那时候后院里只有王姨娘和白檀。
王姨娘是自小就跟在姜沢勋身边的,也是侯府养大的姑娘,默认以后就是给他准备的,王姨娘对他也没多大感情,一切都是因着规矩罢了。
白檀是白家出来的姑娘,世代武将,虽然白家是落寞了,但她自幼学习武艺,身手非常之好。
姜沢勋后来又纳了两房妾室,她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在他的眼里心里,确实是不爱三个姨娘的,如果要说他对谁有感情,他爱谁,这个回答自然也只会是白檀。
但白檀不这么想。
她固执的想着,你当初不是说不纳妾吗?王姨娘是你身边的人我忍了,可为什么还要继续纳妾?
我嫁给你,从此名字上多了一个姜字,就是来帮你管你的女人吗?
白檀年轻时性子很火爆,她口不择言时,也骂姜沢勋三心二意,骂他狼心狗肺,后来她闹够了,不闹了,又怀上了姜慈。
姜沢勋惊喜于她的乖顺,却没想到生产完之后没过多久,白檀便彻底与他划清了界限。
这十几年来,两人都很少能见面,有几年的春节,姜沢勋三催四请把她从佛堂里请了出来,却得不到她的一个好脸色,久而久之,也自觉无趣。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檀同样是世家出生的贵女,对纳妾一事,就如此介怀?他不喜欢那些妾室,她们摆在那里,也不过是侯府多添上几副碗筷而已。
姜侯爷艰涩道:“是不是青姨娘曾和你说过什么?然后误会了的?”
白檀讽刺一笑,“侯爷,您在朝堂之中或许敏锐,可如今……”
“怎么就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呢?”
白檀淡淡道:“这和青姨娘没关系,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