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胡诗悦越起劲,她咯咯直笑,调戏地不亦说乎。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闹,仿佛南舒和孟祁是空气,南舒看不下去,将胡诗悦这个厚脸皮从陈越身上撕t开,她怕再继续下去陈越会羞地夺路而逃。
胡诗悦被扯开还不老实,她圈中南舒的肩膀,邪魅一笑,“女人,你是不是吃醋了,放心,我最爱的还是你!”
南舒一脸无语地将她凑过来的大脑袋推开,“你好油啊。”
胡诗悦自是不应,几人玩笑一番。
接着大家又继续游戏,等到墙上的电影放完,今天的这场聚会才结束。
出了胡诗悦家的门,孟祁对南舒道:“我送你回去。”
南舒婉拒,“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孟祁温声道:“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而且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公众人物,还是我送你吧。”
青年语气诚恳,执意要亲自送南舒回家。脑中浮现之前在宿舍碰到的那个私生粉,考虑到孟祁说的确实有道理,南舒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与孟祁一起走到地下车库,南舒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孟祁启动车子,打开空调,车厢里温度很快升上来。
虽然立了春,但燕京此时的气温仍然很低,从胡诗悦家到车库的这一小段路,呼呼的风一吹,南舒因为喝了一点酒而升腾的热意早就被吹散,现在坐在温暖的车子里南舒只觉昏昏欲睡。
胡诗悦家和她家在一个区,离得不算远,开车要不了多久,所以南舒并没有放任自己的睡意,她看着前方的夜景,与孟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孟祁握着方向盘,边开车边回答南舒的问题,“高考完不久就去考了,”
他问,“你有想过去考个驾照吗?”
“我妈暑假的时候也和我提过这事,但是你也知道我那时太忙了,”
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孟祁唇瓣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不会开车也没关系,我有驾照,以后你要去哪我开车载你。”
听到这话南舒转头看了一眼孟祁,青年侧脸线条清晰,鼻梁高挺,下颚线分明,带着一股少年气的凌厉。
他没有转头,南舒无从得知他现在的表情,仿佛刚刚他说要为她开车只是随口一说,但无端的,南舒觉得孟祁的话不止于此,他的话里好像包含着一些更含蓄的情感,甜甜的,缱绻的,像是合欢树下系着的红线。
南舒被自己的联想一惊,但随即更多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高大的梧桐树下少年惊鸿一瞥,教室的课桌上少年带的早餐,值日时少女踮起脚尖擦拭黑板,身姿挺拔的俊秀少年拿过黑板擦轻轻抹去上面粉笔留下的痕迹,最后,毕业时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捧着一束蓝天星踩着阳光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记忆里的孟祁好像蒙上了一层别的色彩,南舒心里有了一个朦胧的猜想,衣服底下的手微微收紧,她想到了先前孟祁撤回的话,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孟祁今天格外不同的状态,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但还没等南舒想出个所以然,车子缓缓停下,满庭芳到了。
这时孟祁突然开口,“南舒,我有话想对你说。”
南舒解安全带的手一顿,她抬头,青年垂眸注视着她,他的眼睛像是最璀璨的宝石,翻涌着澎湃的情感。
南舒心中一跳,她面上若无其事,“说什么?表情这么严肃。”
虽然南舒脸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说话时语气好奇,就像往常两人聊天时她问晚餐吃什么一样,但是实际上南舒内心一片慌乱。
她有一种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青年启唇,“南舒,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注视着你,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往后余生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
青年的身影将她笼罩,南舒仰头看他,他眼中含着期盼与忐忑,墨色眼眸中是巫山春水,灼热的情感仿佛要将她淹没。
南舒有些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哥哥虽然不着调,但也会在她被男同学扯辫子的时候一脸凶恶的教训手欠的熊孩子,被爱意浇灌长大的孩子,从来都是美而自知,即使对感情迟钝,也能模模糊糊感觉到周围人对待自己有别于她人的好感。
因为出色的成绩和相貌,南舒遇到过很多次表白,幼儿园时的五头身小娃娃拿着小零食一本正经说以后娶她,同班的不怎么熟悉的男同学在手机上发送一段长长的告白,在路上陌生的男生拦住她满脸通红的说喜欢。
从前即使周围有人起哄在一起,南舒也能冷静的处理,她可以用委婉的语气拒绝他人的表白,但是南舒发现,她不能心如止水的无视孟祁眼中闪烁的光。
她张了张嘴,最后艰难道:“对不起,我目前想以学业和工作为主,暂时不考虑感情方面的事。”
青年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他低垂着头,像是陨落的星星。
南舒内心后悔,明明可以更温和委婉一点的,她着急忙慌地解释,“抱歉,我很感谢你的喜欢,我刚刚说的话也不是找理由,而是我现在确实没想过谈恋爱,我每天的时间被学习工作占满了,根本没有余力去经营一段恋情。”
南舒急的额头冒汗,她将孟祁视为很重要的朋友,看到孟祁现在的状态她心中不得劲。
孟祁微微抬头,他皮肤白皙,因而眼尾的一点红格外明显。
眼眶布满红血丝,薄薄的皮肉下血液在沸腾,“咯咯”
,好像骨骼在皮囊下扭曲而疯狂地生长,癫狂与失控在这具身体里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