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把调查的结果回了上头。
那批巴儿狗是詹耳部进献来夏国的,一层层的查下去,最后的嫌疑落在了詹耳部头上,便将使臣及质子一并带来了。
詹耳族人生性寡言胆怯,绵羊使臣急得眼睛都红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冤枉啊!臣,臣当真毫不知情啊!”
“不知?”
琼王听了太监的回禀,看着使臣的目光瞬时变得锐利起来。
“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你詹耳部与白彘生长的羽山部仅一山之隔,相距极近!”
“如今你部进献的贡品中,又藏着羽山族特有的凶兽,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竟敢谋刺圣上,你们詹耳部是翻了天,要造反不成?!”
“这,这…”
詹耳部使臣怯懦胆小,光看夏国臣子虎视眈眈的架势,已经快要吓傻了,被虎背熊腰的瑾王指着鼻子一吼,心脏都要骤停了,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禀圣上,奴才适才搜了这使臣的t住所,发现几封密件,上头写的俱是白彘的驯养方法,甚是详细!”
小太监呈上一迭信件。
詹耳部使臣的神色仿佛见了鬼。
那质子更惨,直接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证据摆在眼前,自然容不得二人狡辩。
庆成帝下旨詹耳部使臣与质子关押天牢,朝臣们留下商议着如何处置詹耳部。
结论如何宋颂是听不到了,她被妤太妃带回了华清宫。
妤太妃见宋颂小脸憔悴,以为她今日吓坏了,嘱咐她好好休息,等睡饱了,明日派人送她去见北泽王一面。
宋颂却睡不着。
她确实吓着了,却不是被那小兽吓着,而是唏嘘詹耳部质子的下场。
詹耳部使臣是否冤枉她不知,夏国与詹耳部之间的暗斗纠葛她也没兴趣,只是那质子实在是倒霉透顶。
前两日他们还坐在一起,与夏国的勋贵子女们一同读书闲聊,看似同窗,命运却千差万别。
在国力强大的夏国面前,他们这些质子如砧板鱼肉,一旦有个风浪,半分自救能力都没有。
一朝沦为权势与利益的牺牲品,生死祸福不由自己,就连妤太妃都险些卷入纷争,不能自保,更别提她这个更加卑微的质子。
宋颂一遍唏嘘,一遍替自己犯愁,这一夜自然没睡好。
被送去见北泽王时,还挂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
“是父亲不好,让囡囡受苦了!”
北泽王宋炽看见宋颂小脸满是憔悴,心中又心疼又自责,只以为她在夏国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家中带来的牛乳干,你从前最爱吃,囡囡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