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换好了衣裳,又走到落地镜前重新绾了头。
她身上原本就素,不爱戴那些金玉饰。
天生的肤白如荔,樱粉色衬得她眉眼越素丽娇嫩,还平添两分清稚。
旗袍略略掐腰,肚子越凸显。
柔弱,干净,而无害。
是她想要大帅夫人看到的。
收拾完自己,姰暖不紧不慢地带着九儿下楼,又让她去后院喊姰恪过来。
约莫不到一刻钟,姰恪匆匆从后院绕过来,江四爷的车也缓缓驶入了馆门。
兄妹俩迎在前厅前的台阶下,
大帅夫人尚未下车,便已经自车窗口瞧见了粉衣娇嫩的少女。
兴许是上次在江公馆初见时,太过震惊和突然,有些没瞧仔细。
又兴许是隔了好一段日子再见。
她瞧着娇美稚嫩立在那儿,素丽的像块美玉似的小姑娘,费力挺着大肚子的模样,不由得眼皮子跳了跳,一拳头捶在坐在身侧的儿子身上。
“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
江四爷挑眉莫名,“……”
大帅夫人有些磨牙,剜了他一眼。
“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子!娇的像朵没开苞的花朵,要给你生孩子!”
江四爷撑着额的手放下来,好笑地推开车门。
“没办法,儿子就喜欢她。”
这话就很混账!
大帅夫人又想捶他两拳,但混账儿子已经一侧身下了车。
她不欲在外人面前给儿子没脸,只能咽下气郁,整了整旗袍衣襟和裙裾,跟着挪下车。
“夫人。”
姰家兄妹齐声见礼。
姰恪音腔清朗,对比下,姰暖语声越柔软。
大帅夫人抿唇笑了笑,还有些不自在的似的端着肩。
“大日头,立在这儿做什么?快进去吧。”
她捏着手里碧玺珠串,当先拾阶而上。
江四爷揽了姰暖腰肢,带着人紧随其后。
他垂着眼看身侧娇美的玉人儿,禁不住声线温和关切。
“昨晚爷不在,你睡得好?”
“嗯。”
“早膳用的什么?”
大帅夫人走到沙前,回头看过来。
姰暖触及她的视线,羞怯垂眼,硬着头皮囫囵了一句。
“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