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这可真是大喜事儿,恭喜姰大夫啊,恭喜。。。”
杜审哈哈笑着,打破诡异的寂静。
顺带眼梢飞快扫量了眼默不吭声的小姑娘。
只见那姑娘身量纤薄娇小,天蓝色半臂小衫搭黑长裙,鸦黑麻花辫垂在肩前,肤色白糯如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素的过分干净,衬的纤秀黛眉弯弯睫羽如工笔勾画般秀丽精致。
这若长开了,倒是个如书卷墨画般的美人儿。
只是,还是个读书的女学生呢。
造孽啊。。。
杜审不动声色地收敛心思,哥俩好儿的搭住姰恪肩,脸上笑嘻嘻。
“你看看,你也不知挑个好天儿来,最近连天儿下雨,四爷带着咱们疏通河堤呢,忙的脚不沾地儿的,弟兄们都累趴趴的,哪天吃喜酒?我尽量腾出空给你道贺。。。”
姰恪一愣,“吃喜。。。什么喜酒?”
杜审歪头看他,纳罕挑眉。
“这妹子有大喜事儿,不得摆酒席?那你这是。。。”
他这副故意装傻充愣的样儿,立在江四爷身侧的健壮将官看不下去了。
项冲眼尾余光瞥了眼自家主子,再盯向杜审,重重咳了两声。
“咳咳!”
杜审咂咂嘴,收敛的放下搭在姰恪肩上的胳膊。
姰恪猛地反应过来,转脸看向冷面寡言的江四爷,顶着一头的汗急声解释。
“四爷您还记得吧?我妹妹肚子里可是。。。”
“四爷回来了!”
,一道高亢急呵打断姰恪的话。
文管事听了信儿,着急忙慌撑伞赶过来,见门庭下这场景,登时脑门儿冒汗。
他加紧脚步冲上台阶,伞一撂,垂躬身话语低促。
“老奴正要赶人走呢,不妨碍了四爷的眼,老奴办事不利,这就补过!”
,说着就回身招呼家仆,要将姰家兄妹俩撵出去。
却听一道清糯温凉的娇音兀地插进来。
“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在这儿呢,他还没下定论,文大管事自作主张,不觉得逾越吗?”
文管事脸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开口的小姑娘。
杜审一眨眼,跟着扭头。
姰恪也不自觉地呆了一下,“暖暖。。。”
十几双视线盯过来。
姰暖捏紧拳头,面红耳赤强忍难堪。
她性子绵软,不是爱强出头的人,从说不出一句重话。
可今日实在是受了天大的侮辱,羞愤至极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姰暖上前半步,无视众人,直直盯着罪魁祸,眼泪聚在眼眶里,全是倔强与委屈。
“江四爷四月十九那晚,肩上的伤,早好了吧?好了伤疤,那账还认不认了?”
江四爷静谧幽深的眸漾起微光。
这小姑娘白白嫩嫩,娇娇软软一小只,那么大声质问人时,她自己都气的直抖,那音腔脆软娇糯的,压根儿没半分摄人的气势。
像只还没断奶的猫,在那儿冲着雄狮张牙舞爪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