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苦笑:“师兄太高看我了,如今我已经报了仇,若是你肯放我,我便会带着恪儿隐居山谷,不问世事,你的千秋大业我决不阻碍。”
他的脸紧贴着婉月,那对紫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像要将她吸入……
外面,隐隐有些动静。无涯翻身下床,躲在门后,听到外面是那个老农正和他的老伴说着话。
“那个怪人长着一对紫眼睛啊,可把我吓坏了!”
他老伴拍了拍老农,似乎示意他小声些,“会不会是妖怪?不过看他身边那个女的倒像是个良家女子。”
“哎,我这心里可七上八下的,觉都睡不踏实……”
他老伴又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通通直跳,那不如去村里找些人过来。”
他们商量着便要出门,可无涯却早已站在了他们的身前,摘下来面具的他,魅惑妖冶,紫瞳之中,杀气顿现。
腰间长箫在手,夜风下白衣翩翩若仙,一曲《肃清秋》婉转从唇间吐出。箫音幽咽低诉,可每一声却又仿佛利刃刺身,直教人头晕目眩,仿佛身上寸寸血管都要爆裂开来一样。
那对老夫妻抱着头在地上直打滚,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痛楚,鲜血从鼻孔、耳朵、双目中缓缓流出,惨不忍睹,甚至连求饶都发不出声。
无涯的箫声渐渐急促了起来,可这二人的动静却越来越微弱,终于倒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逍遥宫七种必杀,其中魔音箫便是杀人于无形之物。无涯冷冷地看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一眼,径直踏进了屋内,拔出塞在婉月耳中的棉布,打横将她抱起就走。
出门之时,婉月瞧见了那对老夫妇躺在地上的惨状,不由骇然,“你……杀了他们?”
他的语气甚是冰冷,仿佛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一件小事。
“我不杀他们,行踪便会暴露,到时候可就会惹祸上身。”
婉月在他怀中,怒目相视,“可你也不用杀了他们……”
“月儿,你嫁给了司马晋之后怎么变得这么妇人之仁了?这个世上,不是人负我,便是我负人。你是个谋士,这一点应该最为清楚。今夜,我的魔音箫杀人于无形,可是你在睿王军中,杀人不见血的事情难道还做得少吗?”
这几句话,顿时让婉月哑口无言。他说的的确句句在理,只是面对着眼前这两句无辜的尸体,她却仍是不忍。
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无涯点起了一把火,那小小的屋子顿时间化成了一团火海,火光之下,无涯抱着婉月,又踏上了南下之途。
过了沧平,再穿过永嘉,便是廖迁的属地了。婉月虽是足智多谋,但是无涯每天将她拴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离眼,饶有满腹智谋,她却也是无计可施。
东南之地,地形复杂,山多林密,处处都可做屏障,怪道这个廖迁一直深居在其中养精蓄锐。
这一晚,二人已经到了白云县内,还未进县城已经天黑了。无奈,便只好在林中暂歇一晚。
靠着大树,初升的月光下婉月手腕之上的那串红珊瑚链子格外明艳,轻轻一摇,便发出脆脆的铃声,煞是好听。
“这是什么?”
无涯突然将那链子从婉月的手上摘了下来,拿在手中对着月光细细看着。
一抬头,婉月的心中却是一惊。这么快,又是十五了,她想要去抢那条链子,无涯却早已手快地将它收到了自己的衣服里。
“还给我!”
婉月怒道。
无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嗔怒的脸儿,似乎是在欣赏她那生气的神情。
“你想要,就自己来拿啊。”
真是个无赖!婉月此时也顾不得管那条链子了,身上“悦情”
的毒似乎又开始发作起来了,身体中仿佛有一团火开始烧了起来,开始还只是一点小小的火苗,慢慢地那火似乎越烧越旺,有着燎原之势,将要烧遍她的全身。
她转过身去,摸索着拿出衣中的药,想要服食。可谁料,无涯却突然从后面揽上了她的腰,夺过了她手中的药瓶,放在笔下低低嗅了嗅,“婉月,这药……”
她的脸比前几次都要红,甚至也开始晕眩了起来,若是再不服药,只怕便要不行。
“把药……把药……给我……”
无涯举起手,将药瓶抛到了远处。他扶起婉月的脸,柔声道:“这悦情的毒,又岂是你那几颗药丸便能解得了的?”
潮湿的唇覆盖了上去,柔润婉转的缠绵在了她的樱唇之上,舌尖渐渐游走了进去,撬开了她始终对他紧闭着的防线。
婉月的眼神越发迷离,根本认不清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有时似乎是睿王,有时又似乎是变成了司马晋。她低低地呻吟,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
身上的衣衫慢慢都被褪下,月色之下,那洁白晶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力量。
“月儿,我来帮你解毒。”
无涯在她的耳边浅笑细语。
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之时,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原来再冷若冰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人也不过只是个女人罢了。
她的身子轻轻颤着,只觉得一股清流在身体中流过,那些莫名的燥热,那些欲裂的血管,也似乎都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坚守了这么久,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无涯在她的身边为她轻轻将衣衫盖在身上,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无话可说,除了闭上眼睛,静静流着眼泪,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一切虽非她所愿,但也并非是他强迫,要怨只能怨自己命中该有此劫,终究是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