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侧过脸去,背对着萱玉,并不睁眼,良久,才说了一句:“以后若是你不愿,我绝不碰你。”
三日后,纪玄的邕池兵又复回洛川,在城门前摇旗呐喊了好一阵子。他们看起来人数不多,约着只有一两万的骑兵。
唐滔心中气恼,召集三万兵士出城迎战。
城门上鼓声震天,纪玄一众兵将不过几十个回合便败了下来,他倒也不恋战,喝了一声“撤”
,
便带着散兵撤蹄而去。
唐滔怎肯放他走,用力一夹腿下战马,下令追赶。
纪玄的军队越走越远,过了凉溪河,便是紫云谷。
狭长的□,寂静无声,婉转的黄鹂鸟声在上空鸣着。
唐滔带着军队停在紫云谷外,前面的马匹绝尘而去,这里安静得透着诡异。
“将军,还追不追?”
副将蔡兴问道。
“这里是谷地,容易埋有伏兵,怕是有诈。”
“那将军的意思是?”
“撤兵回城。”
不到一日,纪玄带兵又来。
又是在城门下摇旗呐喊,不断骂战。这一次,唐滔紧闭城门,决不迎战。
纪玄这些兵士都是匪盗出身,有的是精神力气,从白天到夜晚,唐滔越是闭门不出,他们越是骂得兴起。
一个个骂,轮流骂。
从老王爷开始,一直骂到他的三个儿子,捎带着德沁夫人、如意夫人都一起骂上。尤为说到如意夫人,那言辞更是不堪。
“将军,他们在外面越说越难听了!”
副将蔡兴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群邕池兵居然在外面说如意夫人原本乃是青楼出身,浑身有着施展不尽的温柔手段,当初是怎生怎生勾引魅惑老王爷的。还说唐滔虽然姓唐,但指不定是哪个恩客留下的种,说得好听些是三公子,其实难保不是个杂种。
唐滔也是听得一肚子的气,原本白净的面孔被气得胀紫。他们这般胡言乱语地诋毁,分明是在扰乱洛川军心。
他拿过架上长剑,再也忍不住。
“走,将城门打开,今天我非要砍下纪玄的脑袋以泄心头之愤!”
挥剑而下,“啪”
的一声,案几一角便被劈下。此般怒气,任谁也抵挡不住。
新月如钩,残照如霜。
洛川的城门缓缓打开。
纪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骑在战马之上得意地望着从里面冲涌而出的士兵。
唐滔身着将军战袍,正在最前。
他们一出来,纪玄这次却不应战,而是率兵掉头便逃。仍是穿过凉溪河,到达紫云谷前。
“将军,追不追?”
蔡兴恨恨望着眼前奔走而去的邕池兵,咬着碎牙问道。
纪玄连着两日诱他们至此,必是早就安排好了伏兵,若是贸然追赶,只会中了敌人的圈套,全军覆没。
此时此刻,万不能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