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他们可以先去道观救出被困的万圣阁死侍。
然后在一路往北,去港口抢一艘船。
他们要在必经的路上藏好干粮和淡水。
离开的时候一起带上。
钟离粟取了张纸,在纸上把他们逃跑的路线,可能遇到的危险一一标注了出来。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闻昱看着钟离粟的地图详细到一颗石子都不放过,不禁有些惊讶。
这些地方明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的。
闻昱只能记得适合藏物资,可能遇上守卫的重点位置。
而钟离粟,事无巨细,全部都记得。
“我过目不忘。”
钟离粟拿起地图,仔细的吹干墨渍。
微微嘟起的红唇就像秋日树上红透的果子,等着人来采撷。
闻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早上同榻而眠的记忆向他袭来。
好不容易克制的欲念再次烧了起来。
什么时候连钟离粟嘟唇都见不得了。
闻昱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眼睛从钟离粟的脸上移开。
可目光就像定格了一般,怎么都挪不开。
“看着我做什么?”
钟离粟将地图折好,递给了闻昱。
“哦,那个。。。过目不忘就是什么都记得吗?”
闻昱咽了下口水,将地图放在了身上。
“你去年的今天配了一块墨玉色的双鱼纹玉佩。”
钟离粟笑了起来,别说去年,每一年,每一天,他都清楚的记得。
他的脑海好像失去了忘记这项功能。
对于常人来说,时间可以消磨掉一切。
可对他来说,每一处细微的痛苦、悲伤,就像扎在心上的一根根刺,在血肉里摩擦腐烂,越久越让他痛不欲生。
闻昱僵在原地,怎么会有人不会忘记?
自己对钟离粟的那些占有,那些伤害,他是不是也记得一清二楚?
心中如乱麻一般,那些将人逼到极致的快感,那些肆意占有的满足,此刻像一柄柄利刃,凌迟着闻昱的心脏。
喉咙里的干涩让闻昱不出声音,半晌后,才轻声问道:“所有的事情都记得,会不会活的很累?”
这次换钟离粟惊讶了。
常人听到过目不忘都会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