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粟吃了一小口,软嫩香滑,很是喜欢。
闻昱扬了扬手里软甲的设计图,“和这个一样。”
钟离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闻昱的意思是他自己做的。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从敌对,到互相试探,再到一致对外,钟离粟和闻昱两人就像强行绑在一起的两只蚂蚱,不得不合作。
直到这一刻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才算彻底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软甲难得,也可能是因为钟离粟毫无顾忌的吃了闻昱送来的食物,或者是因为钟离粟的贴身侍卫从心底把闻昱当成了自己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钟离粟活了几百年也没有想明白。
玄万一脸不解,为什么王爷和陛下两个人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好笑的?
风雨来临之前格外宁静,连朝堂上的争吵都少了不少。
钟离粟难得清静,可总有人不喜欢他闲着。
大理寺卿张光永一大早来报说有人在狱中将安南侯李文庆杀了。
据说捅了一百多刀人才断气,过程中没有出一点声音,甚至没有惊动值夜的狱卒。
直到第二天巡查的狱卒才现牢房里全都是血渍。
这不可能是张景云的手笔。
杀人灭口没有必要弄这么大的动静,倒像是仇杀。
李文庆的罪名是刺杀摄政王,进了天牢就不可能出的去。
什么样的仇家会为了杀一个将死之人,冒这么大的风险闯入天牢?
这不合常理。
钟离粟习惯性的转头问闻昱的看法,就见闻昱敛眉垂眸,好像早就知道了。
如果杀李文庆是为了给自己报仇,那就合理了。
如果是闻昱干的,那就更合理了。
“本王知道了,一个死囚而已,加强戒备,不必声张。”
张光永领命退了出去。
钟离粟笃定的看着闻昱,“你干的?”
原本也没打算瞒着钟离粟,闻昱坦然道:“他伤了你,早就该死了。”
“那你也不至于捅他一百多刀。”
钟离粟有些吃不消闻昱睚眦必报的性子。
自从闻昱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以后,在他面前是一点也不装了。
还是以前伪装成小白花的样子可爱一些。
“王爷是在怪朕吗?”
闻昱沉下脸,明显是生气了。
钟离粟不知道该怎么跟闻昱解释,闻昱的表情好像他再多说一句都是不识好歹。
“怪你倒不至于,只是这么做,不太符合人之常情,况且江老先生一直在教陛下,行仁政,做仁君。”
“王爷也希望我成为仁君吗?”
闻昱漆黑的眸子看向钟离粟,急切的寻求一个答案。
钟离粟并不太想做别人的人生导师,他的人生太不完美,总结出来的道理难免有些偏颇。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可你毕竟是皇帝,身不由己,要对得起黎民百姓,天下赋税的供养。”
“朕知道了,朕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闻昱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会如你所愿。
钟离粟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在他及时纠正,小崽子还没有歪的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