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尾巴。尾巴。
尾巴,巴,巴,巴。
尾巴两个字的余音回荡在浴室里。陈青获腾地站起,水花飞溅:“有没有搞错,他几根鸡毛也敢和我比。”
可他知道,被他蛊惑时,只会有一说一答真心话。吴砚之,不,巴蛇,石涅,是坦诚地觉得他尾巴不如毕方。
吴砚之懵懵盯着他,是的,他被蛊惑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陈青获脸色错愕像见了鬼,踉踉跄跄翻出浴缸,差点没有滑一跤,回头不忘[蛊惑]一句:“你在这等我。”
“?”
吴砚之定定目送他慌慌张张消失在浴室门后,竟莫名其妙地噗嗤笑开。陈青获最臭美他的尾巴,吴砚之是知道的。以前每次见面,小狐貍都要用青丘最清澈的泉水洗涤尘埃,再用刷子狠狠清理杂毛,最后钻进花丛翻滚几圈,染上清甜的芬芳。
可奇怪,他怎么会被陈青获逗乐。一定是“人性”
还没清干净,吴砚之把身子一沉潜进浴缸,手指摸到心口又要扒拉鳞片,何月逐的声音忽然在识海里响起。
「尝试第二十一次呼叫小蛇」
[蛊惑]解除后,内线连接都畅通了,吴砚之应:「在。」
何月逐长舒一口气:「小蛇!总算联系上你了。你没事吧,我看到新闻了,毕方怎么被爆头了是不是有点太血腥太暴力了影响太大,吴家也压不下来啊」
「陈青获干的。」
「啊?你不是说他们交谈甚欢吗」
「」一夜胡闹,现在才有心力静下心,仔细一想,陈青获暴打毕一帆,似乎是为了他。
「我不知道。」吴砚之说。
「嗯让我想想,你说他们聊帽子和数字,原话是?」
吴砚之仔细回忆:「知三当三、绿帽癖。」
「噗。」何月逐忍俊不禁,「小蛇,我懂了。他们一定是为你打起来了。」
何月逐怎么就懂了。吴砚之觉得自己什么都没透露:「听不懂。」
何月逐忍笑:「如果我没猜错,陈青获一定吃了不少酸醋,以至于下手重到这个地步。」
「吃醋。不可能。」他有什么醋可吃。吴砚之知道只有喜欢才会吃醋,陈青获的喜欢全是诈骗,又有什么醋好吃。
何月逐的语气像是已经理解一切,但看破不说破:「所以你现在在哪呢?有没有和他好好聊聊呢?」
「我现在」吴砚之冒出水面,是啊,他被陈青获绑到了哪。
忽然一股莫名的直感从脑内划过,他翻出浴缸,环顾四周,双眼骤然睁圆。现任典狱长竟已熟练掌控[囹圄]到这个程度,这些家装陈列,他现在才发觉是幻化
这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精神家园[囹圄]吗。
吴砚之立刻将意识潜进囹圄深处。他们说陈青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六万万只妖祟,如果陈青获有一分一毫的折损,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痛杀。
与此同时,在酒吧一楼百无聊赖却仍然要坚持站完最后一班岗的许小听、汪亦白,看见陈青获腰间裹着一条短巾噔噔噔地冲下楼:“汪亦白许小听!给我过来!”
许小听瞳孔地震:“狐貍精你穿条裤子吧!”
汪亦白大惊失色:“获老板,你是从哪回来的?”
“从[囹圄]。好了先看看我的尾巴。”
陈青获几步奔到面前,转身把屁股对准两员工,白浴巾倔强地守住他最后一丝底线,猛打响指召出五条尾巴,“尾巴我的尾巴哪里比不上他了,你们两个给我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