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你?自作多情。”
“哦。”
陈青获耸了耸肩,转而扬起语调,“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脚把油门踩到最深,小货车方向盘一甩,连车带人来了个漂移过弯。而吴砚之被重重摔在车窗上。脑壳响得很清脆。
“唔!”
“哦不好意思,忘提醒你系安全带了。”
“陈青获你故意的。”
陈青获“呵”
一声笑,也回呛一句:“少自作多情。”
正值晚班高峰期,城市内外环堵满了互联网企业1095下班回家的打工人。这批人类工作最忙,怨气最重,把车开得不像回家,像奔丧。
而陈青获把小货车开得颇狂野,连续超了好几辆。他的狐作非为号不管在哪条道上都是最拉风的小货车。货箱荧光粉喷漆,赛博绿灯光描边,巨幅卡通狐貍对着每辆过路车搔首弄姿。——搔首弄姿是许小听的说法,陈青获和汪亦白一致认为这只肌肉猛狐是男人才懂的霸气。
当然,车厢内饰也全按他个人喜好打造,粉红灯管,前卫风格,可惜啊可惜,吴少不感兴趣。
忽然发觉副驾驶座没了声。陈青获用余光一瞥,吴砚之咬着薄薄下唇,死死瞪着他,而双眼里含着薄薄一层倔强的水雾。
竟莫名起了心理负担。
“有这么痛吗。”
陈青获空出一只手摸摸后者湿漉漉的脑袋,“好啦不痛不痛了。”
吴砚之偏头甩开:“陈青获。”
“嗯?”
“到底是什么时候。”
陈青获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是不在乎吗?”
“不说是吗。”
陈青获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你猜猜呗。”
“哐!!”
吴砚之一脚踹上副驾台,整辆小货车抖了三抖。这一踹的意思是:猜你喵的猜,给老子说清楚。
陈青获睁大双眼,副驾台一道凹陷,安全气囊都差点被踹出来,我日这人类:“吴少你踹的是我的心肝宝贝!”
吴砚之仍然保持双臂环胸的姿势,指尖在陈青获看不见的地方深深陷进了胳膊肉里:“心肝宝贝?”
有种情绪爆发时的破罐子破摔:“什么都可以做你的心肝宝贝?!”
“不是,你有脾气你踹我啊。”
“你以为我不想踹你?”
“——等等。”
陈青获倏地眯起眼,“你不会吃醋了吧?”
“吃醋?”
吴砚之深吸一口气。
“我以为你吃我的醋。原来,你在吃姚桃的。”
“我吃她的醋?”
“不是吗。”
“我——”
“你自己也不确定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和她好上了,你什么感想?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她两情相悦长长久久,你什么心情?你自测一下?”
吴砚之眼睛越瞪越圆,脸色越发苍白,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良久,微声道:“放我下去。”
陈青获笑了:“那不可能。我们已经上三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