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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弟(第1页)

哥弟,属性不太好总结,真骨科

大概白切黑阴郁哥x迟钝乖狗弟

很小的时候,我觉得哥很爱哭,他对情绪很敏感,先是抽一下鼻子,眼睛里升起雾气,汹涌澎湃地溢出眼眶,砸下豆粒大的泪珠,鼻尖眼尾也很快变红,在他羊脂玉般的脸上晕开。

哥的哭通常是小声的,甚至是安静的,只有抽泣,有时候连抽泣也没有,安静地流着眼泪,看着很唬人,吓的我们一家都捧着他。

也许是别人的话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孩童天真的故意,但哥不是,后来我好奇问哥为什么爱哭,哥和我说,这是泪失禁。是的,哥的哭泣并全非委屈,它似乎只是一种感官,哥会在委屈的时候哭,在高兴的时候哭,生气的时候也在哭,有时候读到稍微温情的句子,哥也会流眼泪。所以,和哥在一起的话,要准备很多很多的纸巾。

小时候会很羡慕哥的眼泪,因为在我看来是无坚不摧对待大人的护盾,我做不到,男人不应该流泪的,男人要像钢铁一样,因为做不到所以看不起哥,觉得哥很弱很没用,但哥哭的实在是太让人怜悯,鄙夷不屑的情绪才刚冒芽就被折断了。在忧虑的嘱托和英雄主义的心下,我成为了守护哥的眼泪的骑士。即使现在,保护哥也成了习惯。

但如果我是六年级的话,哥就是初三生,小学生来保护初中生,被我踹走的小混混经常用这个取笑哥,在我走进的时候又闭嘴。我那时候很壮实,这种壮是属于胖的壮,晒的又黑,像那种烙焦的饼。哥就不一样了,瘦的没二两肉,又白,像刷的白漆的电线杆,长的是混混口中的小白脸的样子,我们是连父母都会惊讶的亲兄弟。

但我的拳脚只是吓唬人的,因为看着壮实所以吓走人很容易,但这种花架子很快被混混们发现了,叫来了高中生被痛打了一顿,打的很重,趴在地上的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只想着,叫哥赶紧离开真的太对了,不然他又要哭了。

但哥还是哭了,又是那种沉默的眼泪,流着眼泪为我包扎着伤口,碘伏按压着伤口,湿湿的,哥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热热的。我看着哥的眼睛、握着我手腕的手上的青筋,总觉得很吓人,只好轻轻说一句,哥,弄痛我了,然后哥就放松了力度。

弄出这样大的阵仗,父母也知道了,我就这样在家里养伤了。这期间,哥去报了散打班,每天回来的时候带着青青紫紫的淤青,给在家的我补习功课。那时候打在我身上的伤,好像落在了哥身上一样。哥的脸上开始带着一股阴郁,别人感觉的哥还是那样好的哥哥,只有我知道哥的眼睛变得黑沉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哥看起来很吓人,爸妈似乎也发现了,在哥上学的时候,让我和哥说清楚,不是他的错。

当然不是哥的错,是那群混混的错,我这样斩钉截铁地对着替我按摩的哥说。骨折的脚前几天拆石膏了,医生建议最好可以有按摩恢复,哥就这样充当服务我的技师,因此,哥开始和我睡在一起,呼吸间是药油的味道。哥听了我的话,没说什么,只是对我笑了,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

这些天我第一次见哥笑,哥在我心里是长的最好看的人,又白又嫩的,他们说哥的眼睛是含情的,看一下人都醉了,我也觉得是,不然为什么我脸热起来了呢?

这个笑很快就消失了,但哥的眼睛还有笑意,亮晶晶的,好像给我了我鼓励一样我对哥说:哥,和我一起睡吧。

哥只是在地上打通铺,早上起来就发现哥已经走了,晚上回来时对着哥说不要在地上睡了回去吧我没事的,哥一边答应一边按摩,因为太舒服结果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又发现了叠好的垫子——哥又打地铺了。好像我怎么说哥都会答应但是并没有去做,因为这样我赌气不再理会这件事了。哥的身体要痛就痛吧。

这是第一次对哥说一起睡,只有小的时候才和哥一起睡过,哥爬上床在我旁边躺下,手臂一起就贴在了一起,哥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侧过身来看着我。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哥的轮廓,这时,哥的手伸过来捏住了我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揉着,睡吧,哥说,在揉着耳朵的节奏中,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哥已经走了,我的耳垂也没有什么事。但好像莫名其妙的,哥开始睡我的床了,并且揉耳朵好像成了哄我入睡的方式,而我一点反抗的心思也没有,就这样到了我身体彻底康复为止。

这次过好我的体重掉称了很多,朋友都说我瘦了比之前帅多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为了之后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和保持我的身材,我去和哥上同一个散打班,当看见哥和别人做示范很干脆漂亮地撂倒别人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不是哥最近没有上课,是哥变成了让别人带着淤青的人了。

就这样在我不断喝着牛奶企图超越哥的时候,哥步上了高中生活。

哥上了高中变成了住宿生,我才发现自从我受伤到康复,哥就一直睡在我房间里,哥上学后好像很多东西都不见了一样那么空。所以每周五下午我都蹬着自行车跑去接哥回家,其实哥可以坐公交的,公交比我快多了,我也可以只骑到公交站那里载哥回最后一段路,但是我不要,我喜欢骑车去哥学校的那个过程,很期待。我第一次去接哥的时候,哥的表情显得很惊讶,在某天哥突然把头发剪短露出漂亮利落的眉眼,在那刻微微睁大,旁人似乎是不能发现哥这样的微表情的,所以我十分自豪,因为那是我哥。

哥不太爱说话,也不问我为什么来接他,他直接坐上后座,颀长的手臂能够稳稳地圈住我的腰,盛夏的天黑的很快,我骑着车迎着风,能感受来自后背的属于哥的微凉的体温,有时候风大吹起哥的头发丝,弄的我后边脖子痒痒。

自从我开始瘦下来后去散打班,把原本松松散散的肉练出了点肌肉线条后,我对自己的身材是极为上心的。且不说光是瘦下来去学校看到别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很得意,更是有让我的柜子里有情书的经历了,尽管后面拒绝了但我还是十分暗爽,这个家终于不是只有哥一个人在独帅了。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哥。要介绍我的时候,往往都要加这样的前缀才说:这是宁林的弟弟宁风。其实说不在意是假的,怎么可能呢?那种被压一头的感觉特别不好受。但一想到是哥的话,那好像无所谓了。因为是哥,聪明的、敏感的、爱哭的、哥。对我来说哥并不是一直哭哭啼啼只会找大人解决问题的人,也不是一直在我前头走留给我背影的人,不是的,哥是让我骑在他肩膀上带着我走的人。

上高中后哥开始长身高了,几乎每回一次家我都觉得哥变高了一些,于是晚上我喝的的牛奶加倍。哥的样子也越来越好看了,要爸妈的话来说是张开了,比起以前像小女孩的漂亮来说,现在更像男人一样沉稳,是的,那个泪失禁体质、初中辩论赛激动掉眼泪的哥,渐渐不掉眼泪了。我问哥为什么,哥只是轻轻地笑笑,用他比同龄人大些的手揉我的头,如果连身体的反应都控制不了,那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他是这样说的。

但我还是有些郁闷,一个小时候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他做他的骑士的哥哥,突然变得不再需要你的保护,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于是我就更加注重身体的锻炼,每天三杯的牛奶也很好的发挥作用,我成了班里、学校里鹤立鸡群的存在,拱起手臂秀出的结实漂亮的肱二头肌引起一众惊叹,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小弟叫我风哥。

哥还是那样的像电线杆一样的瘦条,明明哥去散打班比我早也比我厉害许多,但还是那样的身材,只不过结实了点,肌肉都薄薄的,只有浅浅的沟痕,但是摸上去很硬。我趴在哥的胸膛数着他浅浅的但够数的八块腹肌,想破脑袋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可以轻轻松松地撂倒这么多人。难道第一名的不应该是我这样的身材吗?我嘟囔着,撑着给哥秀肌肉。没有技巧可不行啊,小风,哥这样说。他的声音在变声期变得有点哑哑的,但还是十分好听。他用微微嘶哑的声音开口,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有带着一点无奈的笑,告诉我我的手肘压疼他了。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把重量全都压在撑在哥胸膛的手臂上,连忙起开一看,哥白皙的皮肤上显眼地红了一块。哥让我别在意,伸手捏了我的脸,调笑地说这些肌肉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说起来,哥的手十分的大,大的能盖住他整张脸,不过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哥的脸太小的缘故。

我经常毫无轻重地在哥身上留下红痕,因为我每个周末载完哥回来就拉着他到我房间打一架,让他考验一下我的散打技巧,不过我从来都没赢过,很快地哥就把我撂倒在地上、床上,我忍不住地闹他,下手总是没轻没重,哥只能牢牢地抱住我,纵容我的行为,然后我们待了一会后,就一起去哥的房间里打游戏。哥的房间很干净整洁,所有的游戏都是他自己用比赛奖金买的,让我很眼红,但是他是我哥,所以我可以窝在他怀里打电动,抱他大腿让他赶紧救救我游戏里的小命。

我对拥有哥是非常自豪,因为在哥学校里的女孩子们怎么愁眉苦脸地思考要到哥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拥有哥的多项特权,比如可以随便借走哥的书要写纸条、可以使唤哥做事不是很过分的事、可以用哥的钱要说明用途及要哥满意、可以在哥房间过夜等等。

不过我不会炫耀的,毕竟别人眼里的哥是沉默的、独往的,这些都是我只有一个人能看到哥。

“风哥,你今天不留下来打球吗?”

我挥挥手示意他们滚滚滚,“我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不去了。”

“有什么事能阻止风哥打球啊?”

人群里很快有人应声附和,“当然是亲哥哥啊~”

“你们他妈找死啊!”

我握起拳头吼着那帮不着调的家伙,结果很快就跑了,还让我顺便替他们对哥祝贺,去你们的。

我匆匆赶回家,替妈布置家里,然后等着做家教的哥回家。

“庆祝宁林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老妈老爸一下拉起小礼炮,稀拉拉的彩带飘着落在哥的头上,我和哥的眼睛对视,看着它慢慢盈满笑意,“生日快乐,哥!”

“哥,快拆!”

我坐在哥的床上,催促他赶紧拆我的礼物。是你生日还是我生日啊,哥这样笑着问我,然后慢慢地拆开礼物包装,我看着他骨节分明指尖莹润的手分神。

“这是什么?”

哥从礼物盒里拿出一张卡纸来,上面写着“使唤卡一张”

,我得意洋洋地告诉哥有这张卡就可以使唤我做任何事。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到送什么好而写的。

“但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吗,小风狗狗?”

哥笑着伸手过来像挠狗一样挠我的下巴,我没好气地拍他的手,看见又被我拍红了,只能皱着眉头怒瞪。没有怎么生气,反倒是心虚,因为实在想不到要送什么了,早之前只送自己喜欢的,看见哥不用放着落灰就厚脸皮地撒娇要过来了,哥高中的时候才开窍开始送哥会喜欢的东西,直到现在我是真想不出哥还喜欢什么了。

我大声嚷嚷说这卡是超特权的,有这卡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任何事,哥轻声重复,看着我把那张卡放进他的钱包里,我会好好珍惜的,这样说的哥把我耳朵弄的热热的。

我的生日在哥的生日后几个月,虽然那个时候哥在大学里,但也会像之前一样赶回来给我过生日。只是,在我期待的十八岁生日前夕,爸妈在拿蛋糕的路上出车祸,像命运给我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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