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度使用波比的坏习惯的后遗症。
他用这样的手抱住自己的头。
“……洛……”
呼吸无法遏制地颤抖着,兰斯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破碎又凌乱,“在找我看到我……我好冷,兰斯好冷……咕咕咕……”
他的手指揪住自己的头,癫乱的词句里,如潮水的绿意将兰斯吞没。
成百上千绿色的藤蔓上长出了怪异的吸盘,它们看起来非常丑陋,可在吸盘的中间,又有娇|小可爱的圆球摇晃着。呼吸间,它们好像在飞快地长大,它们膨胀着,汲取着……
啊,味道。
疯狂的触须将小小的人类包裹着,保护着
同时也吞噬着那甜美的香味。
…
兰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旅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通过传送阵,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他只记得自己推开门的时候,在客厅坐着的几个人都跳了起来,他们的声音都像是血盆大口在耳边叨叨,可这些聒噪吵杂的声音却像是锚点,把兰斯难以集中的精神给拉了回来。
声音。动作。神情。
关心。担忧。紧张。
属于人。
也仅仅属于人。
兰斯捂住头,感觉直到现在,才真正有脚踏实地的稳定感。
“我……”
他说话,声音嘶哑得好像沙漠里跋涉的可怜虫。
“有点冷。”
扎比尼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拽下兰斯的黑手套。他盯着掌心遍布的伤痕,眼睛都瞪大了。
这明显是波比的坏习惯的反噬。
几个人架着兰斯进去,七嘴八舌地问着他。兰斯不擅长说谎,可也没办法将自己遭遇的事情说出来,最后这就只是一次简单的诅咒物反噬事件。
扎比尼把波比的坏习惯带走了好几天,等回来的时候,它的外表被彻底改造过,原本似镜子似刀锋的地方镶嵌上了如同宝石的边缘,哪怕在黑暗里也闪耀着微弱的光。
大少爷的脸臭得很,把波比的坏习惯丢到兰斯的怀里,抱着胳膊说:“我让人重新调试过,现在它的副作用不会那么强烈。现在还给你。”
那时,兰斯刚下课回来,抱着波比的坏习惯愣了会,歪着头看着扎比尼:“这是你的东西。”
他的意思是,这东西不该用“还”
这个词。这本来就是扎比尼的。
扎比尼的脸更臭了:“不想要就丢了。”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赶上来的丹尼尔胳膊架在兰斯的肩膀上,摇头说:“你被这诅咒物反噬了,他气得两晚没睡好,你这说的话,不是更气他吗?”
兰斯老老实实地说:“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