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想,如果董若怜不是有一个董青书这样的畜生父亲,或许人生已经很美好。
可是,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上呢?
“公子您不进去了?”
木十四站在谢九策身边,等了半天,见他都没有反应。
谢九策摇头:“本来是想祭奠一下被埋在下面二十年的楚家人,现在看,我进去反而不好。”
木十四不吭声。
谢九策想了一下:“魏子安这个案子,南禹会被判死刑吧?”
“那是自然,他手里三条人命呢!甚至还有个地方官员!”
木十四夸张的描述。
谢九策被他这个动作逗笑了:“那里面的人呢?”
木十四看了一眼,恍然:“您是问董姑娘吧?虽然没直接杀人,但是活罪难逃。
加上她的父亲杀了楚家这么多人。
这算是犯人的女儿,基本上都要充官妓,要是运气好,就走个贱籍。。。但是,现在董家人都完了,谁会给她跑关系呢?”
“唉!”
谢九策叹口气,思忖片刻:“你给我爹去封信,就说,昭城有个可怜的女子,等着他救一下。
记着身世写得越悲惨越好!”
“啊!”
木十四怔住了。
谢九策用力弹了一下木十四的脑壳:“啊什么?本公子让你干,你就去干,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情。”
“好嘞!我就知道我家公子人最好了!”
木十四点头一溜烟朝不远处跑去。
谢九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董若怜。
他算是和她萍水相逢,只能帮她这么多,剩下的路她只能自己走。
想着,他转身双手放在后脑勺当枕头,看着头顶天空的鱼肚白:“案子办完了,本公子也该收拾东西滚回京都了。”
话落,他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衙门。
此刻,衙门口百姓已经尽数散去,只有一辆写着‘谢’字牌的马车停在原地。
木敦敦看到家主,下车走到他面前:“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客栈的行囊已经收拾好了,我们随时可以上路。”
“好嘞!”
谢九策心情舒畅,一个跃步跳上了车子。
只是他刚进去,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车子里,没人?
他撩开帘子看着驾车的木敦敦:“人呢?”
“什么人?”
木敦敦茫然。
谢九策白了他一眼:“祁郎中呢?人呢?”
木敦敦恍然:“哦,祁郎中,他说他有事儿先走了!”
“什么?”
谢九策眯紧双眼,气愤地看着昭城的街道。
魏子安这个案子还有最后一个点就是揽月和盈盈的春药。
如果祁亭是冤枉的,甚至那些药都是被调换的,那说明一个问题,这家伙的药根本就有问题。
他还准备上车了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再骗钱。
要是缺钱可以跟着他去大理寺干!
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先跑了!
好,他跑是吧?
他追,他让他插翅难飞!
“木敦敦!”
谢九策一声令下:“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