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谁听到这等晦气话都会不舒服。
尤其宁张氏本就不喜欢蜜宝,深信从许家老两口处传出来的那些话,觉得她是个妨碍门户的灾星。
故而她立即就来找蜜宝算账了。
蜜宝的皮肤多白多嫩啊,就跟刚出炉的大馒头似的,被宁张氏这么用力一拧,顷刻就红紫了一大块。
蜜宝明显是痛了,却只皱眉忍着。
宁程氏看得着急了,忙将蜜宝拉过来,护在了身后道:“二嫂,你和个五岁的孩子计较什么。”
宁老太太亦是严厉呵斥道:“我让你进来了吗?”
见宁老太太开了口,宁张氏气势就短了一截,还有几分不甘地开口:“我听见有人在家里咒我男人,我还不能进来管管了。五岁孩子就会咒人了,还真是个天生的丧门星!”
身后的早秋也跟着双手叉腰,瞪蜜宝道:“小小年纪就咒人,真是个天生就蔫坏的。”
宁老太太冷斥道:“是不是咒人还指不定呢。”
宁张氏一愣:“娘?”
“其实今天蜜宝不说,我也是要开口的。”
宁老太太露出一丝疲惫,揉了一下太阳穴,嘴角两撇八字纹格外深,“从一早上开始,我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也总是莫名发慌。”
又看向两个媳妇,“你们也知道,咱们家不比其他寻常人家,这些年家里都不太平,凡事还是多留意些好。”
连宁老太太都这般开口了,宁张氏心里不免也打起了鼓。
宁家这些年实在太倒霉了。虽然宁老秀才成天挂在嘴边上说:“子不语怪力神学’,家里人一连串遇上这么多倒霉事,心里哪儿能不犯点嘀咕?
“可是这毕竟晦气……”
宁老太太性格却极其果断:“把晦气的事预料到,给提前躲避过去了,就反而是福气了。”
她当即扭头对院子里的宁叔济高声吩咐道:“老三,你带上两天的干粮和水,现在就出发去追你哥。他昨儿个晚上出发的,按理说还赶得上。”
这一番实在有些大动干戈了。
尤其宁叔济还种着家里的田呢,出去跑一天就耽搁一天的天时,会影响未来秋季收成的。
但宁老太太发了话,家里没人敢反驳。
宁叔济知晓事情轻缓,连个磕巴都没打,收拾了点干粮和水就走了。
因为这一茬事,早饭就耽搁了一会儿。宁老太太也没怪罪宁程氏和蜜宝,直接自己领着人收拾饭菜了。
蜜宝几次想要帮忙,都被宁老太太拒绝了:“仔细热气烫到了你的手。”
最后只让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前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