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澈從未關注過她的情況,此刻竟然一時無法想像,若上輩子她中的也是過情關……那一個人走過來的十年,她受過多少次煎熬痛苦。
且不管上輩子如何——
至少這一世,確實是因為她的這份盲目自大,才會將李青梧置身到了危險之中。
若秋家父子這一趟沒有入宮呢?
李青梧是不是根本不會中這毒?
她自以為是的報恩,其實是親手把對方再次推進了上輩子一樣的深淵。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無法讓秋澈不把這份錯歸咎在自己身上。
正如現在,她站在屏風後,聽著裡面濃重的喘息聲,遲遲不敢走上前去查看李青梧的情況。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進來有什麼意義。
可她更無法做到置之不理,把對方丟到屋中自生自滅。
她又虧欠李青梧一件事,秋澈想。
過了許久,久到她晃神間扶了一下桌子,裡面的人立刻警惕地出聲,嗓音沙啞地問:「誰?」
「……我。」
幾番掙扎,秋澈最終還是抬步,跨過了那道仿佛大山般橫在她面前的屏風。
可下一秒,她瞳孔緊縮,完全沒料到屏風後……會是這樣一副香艷的場面。
李青梧靠坐在床頭,長發散落,白皙的肩頭露出半邊,衣服凌亂地堆砌一旁,妃色的肚『兜欲蓋彌彰地搭在身前,襯得腰肢纖細晃眼。
被角虛虛掩住了她腰身往下的部位,而她的手掩在被子裡,正輕輕帶著被子抖動著。
向來端莊溫婉的臉上已經失去了永遠不輕不淡的表情,眼尾泛著紅,又從唇邊哧出清淺的喘。
仿佛已經沉淪欲『望。
如天上月忽墜凡間,又似墮仙。
見來人是她,驚惶小鹿一般的表情又微微放鬆了下來,只下意識扯了扯被子遮住自己。
「你……回來了?」
秋澈呼吸停了一瞬間,倉促道:「抱歉……」
然後扭頭就要走。
可很快,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秋澈頓步。
聽見身後傳來李青梧低低的嗓音:「別走。」
「幫我。」
秋澈頭都不敢回,僵在了原地。
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愧疚,她沒有第一時間甩開對方的手。
導致那隻手又仿佛得了默認的信號般,迅攀到了她腰間,環住她的腰身,喃喃著,又一遍道:
「幫我。」
秋澈艱難道:「抱歉。」
「我幫不了你。」
她一點點,掰開了對方圈住自己的手。
也許是這個擁抱就已經用盡了李青梧的勇氣,她挽留的動作並不強硬。
秋澈只是輕輕一拉,就輕而易舉地扯開了,又變成了拽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