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谨见他不为所动,将心一横,“我这条命是陛下给的,今日若能看见陛下安泰,便是豁出这条命又何妨!”
语毕,竟真的大步向前走去。
韩霄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陛下未曾宣召!”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何谨对皇帝私事的关切太过了。
但如谨所言,皇帝毕竟救过何谨,一个为了君上的安危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的忠仆,又有哪里不应该?
泛灰的眼眸紧紧盯住少年人清秀的脸,“何大人,不要僭越。”
何谨深吸一口气,恨恨道:“韩霄源你枉食君禄。”
冷冷撂下一句话,他转身就走。
韩霄源立时偏头对身边人道:“派两个伶俐的宫人跟着他,”
他将监视说得正大光明,“免得何大人一时悸动,头脑昏茫,做出什么令自己追悔莫及之事。”
殿外,不知何时黑云层层堆叠,势若压城。
殿内,银炭烧得通红,热意蒸得人面颊滚烫。
赵珩好不容易寻到了喘气的时机,剧烈地深吸了两口气。
想躲开,寻个远离姬循雅的位置俩人再好好说话,刚直起腰身,便被狠狠攥住脚踝,往下一拖。
五指冰冷,宛若道枷锁。
严丝合缝地扣住,并且还在不断缩紧。
赵珩闷闷地吭了声。
两人动作幅度太大,撞得桌案剧烈摇晃,朱笔滚动,在雪白的凝光纸上留下道道凌乱的斜红。
赵珩再忍不住,伸手一把扯住了将军束起的长,用力向后拽去。
“循雅,听朕说话。”
赵珩的声音沙哑。
姬循雅启唇。
他冷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珩,一面看,一面慢条斯理地舐尽唇边的血迹,“请讲,”
喉结滚动,将满口腥气咽下,“陛下的声音,臣向来洗耳恭听。”
赵珩咳嗽了一声。
见姬循雅态度有所缓和,下意识地谈条件,“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