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能感觉到,掌下肌肉紧绷,冷硬得简直和神像无甚差别。
姬循雅一动不动,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细长浓密的长睫亦不开阖,如有实质的视线利利地刮过赵珩的脸,仿佛他此刻在做何等十恶不赦之事。唯有呼吸比平时略微急促,昭示着面前的姬循雅尚是活人。
眸中血丝狞丽,似燃了起了一团火。
却又,无可奈何。
赵珩忽觉好笑,便偏头去亲姬将军。
后者瞬时唇角紧抿,几乎绷成一线。
吻尚未落到唇边,姬循雅忽地动了,将军动作凶狠而迅捷,隔着一层衣料,精准地攥住了皇帝的手腕。赵珩被捏得生疼。
“又怎么了?”
赵珩试探地动了下手指,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腕上力道狠狠加重,腕骨不堪承受地微微作响,然而皇帝神情却毫无变化,依旧温柔含笑,甚至,带了几分纵容居高临下的、看待自己没那么驯服听话的爱宠的纵容。
姬循雅用力一扯,细挑羸弱的帝王毫无抵抗地被他拽到身前,因赵珩方才垂,这一下险些直接撞上将军的肩膀。赵珩干脆将额头抵在姬循雅肩上,疑惑地问:“唯谨?”
又得什么疯?
姬循雅盯着赵珩唇边的笑,片刻后,也笑了起来。
“你以为谁都像你,”
姬将军开口,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喜欢做这种事?”
赵珩待他,十分,漫不经心,且,轻车熟路,姬循雅不愿意更不屑于细想为何一一赵珩的事情与他无关,前尘种种又皆是死人,他更不必与之计较他又凭什么计较?
话音刚落,肩头处便传来一阵轻颤。
姬循雅目光愈阴沉,赵珩在笑。
笑得姬循雅心口也随之细微地颤,他便不悦地皱眉,扯起皇帝的长。
他果然在笑。
赵珩转头,依旧亲亲密密地压在姬循雅肩上没有抬起,温热的呼吸随着他姿势变化尽数蹭过后者的脖颈,目光似笑非笑地向下一扫,“朕知道,将军冰清玉洁。”
凑上前,在姬循雅喉结上咬了口,
“节烈忠贞非常,”
,不待他有所反应,一拍他的脸,示意他向后,懒散道:“退下,朕乏了。”
语毕,手腕一转,灵活地脱开了姬循雅的束缚。
赵珩起身而去。
身后脚步声迅离远。
赵珩慢悠悠地将未受伤的那只手浸入水中。
"哒、哒。"
步履缓慢犹豫。
赵珩头也不回,“何谨?”
这声唤仿佛什么无需言明的命令,何谨道了声:“是奴婢。”
快步上前,
“奴婢来服侍陛下。o39;o39;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但见帝王神色如常,不仅如常,甚至有那么点,开怀。
明艳锋利的眉眼间隐隐可见笑意,不知为何,竟叫人不好意思看。
何谨立时低头,视线便自然地滑到赵珩被水浸没的五指上。
苍白的手指被热水暖得指尖泛粉,若白玉生辉,何谨头垂得更低,连眼珠都不敢转一下,机械地往边上挪了挪,为赵珩拿巾帕擦手。另一只手洗得小心些,也远比这只时间长。
沾水的手在何谨面前一闪而过,何谨不敢多看,急忙递过巾帕。
雪白的帕子流丽地划过指缝。
何谨静默许久,小心地问道:“陛下的心情,似乎很好?”
姬循雅不知何时进入寝殿,却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走了出去,一干宫人看见姬将军在皇帝寝宫来去自若,皆被吓得脸色惨白,心道:完了。真的全完了。
姬循雅之嚣张跋扈,相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