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笑了,道“知道您不喜欢豆沙,徐婆子如今准备点心已经极少准备豆沙馅儿的了,没见去年做月饼的时候,因为您既不喜欢五仁儿白糖黑芝麻,又不喜欢豆沙枣泥,可是费了不知道多少的心思。”
宋舒予咬了一口炒红果,觉着冰镇过的味道比常温的好不少,闻此又笑道“若不是我口味挑剔,咱们也吃不到味道那么好的月饼,生活嘛,总是有磨砺才能上进的,徐婆子如今的手艺不也比从前好了不少吗”
以柔能有什么法子不过垂眸笑了,道“总归都是您有理的。”
傍晚的时候,西院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先说明白,西院的门是时常关着的的,不为别的,人多口杂地方又大,为了仔细着些不出什么问题,正门常关,来往出入的侍女婆子们都从小门出,门口也时常有壮实婆子守着,郭氏往那一站,也有些怯怯的。
门上人自然回了以柔,以柔得了消息,看了看坐在炕上翻书的宋舒予,想要讨一个吩咐,宋舒予往窗外扫了一眼,随手摩挲着腕上的玉珠,仍是悠哉游哉的样子,道“就说我累了,歇息了。”
“是。”
以柔面带恭敬地答应了,又躬身退了出去。
郭氏被请到了廊下等着,此时穿着一身碧色袄裙,挽着元宝髻,檀口微张,手里攥着丝帕拭擦着面上的汗珠,不时往里头看去,身后跟着的婢女也是热极了的样子,不停地在郭氏耳边说着什么。
以柔撑起三分笑脸,笑着过来对着郭氏轻轻一福身,笑容可掬“郭姑娘来的不巧了,我们主儿刚陪着小阿哥玩闹了一会儿,已经睡下了,您今儿个怕是见不到了,不过如今天也热,不如您进来喝杯茶水,等会儿天气凉快了再走也不迟。”
那婢女面上一下就不好看了,想要转身就走,却见郭氏已经轻轻点头,她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怯生生地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样,道“好,那就有劳姐姐了。”
一面褪了腕子上沉甸甸的、花样又精致的足金镯子就要往以柔怀里塞,以柔忙道不敢当,又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了,快随我进来吧。”
郭氏的身份说好听了是个侍妾通房,说难听些其实也不过比奴婢好了一点,她也不必自称什么奴才了,便是这般的客气,已经足够了,便是给了郭氏一个没脸,她也不敢说些什么。
她一路引着郭氏在上房的西暖阁做了,郭氏扫了东暖阁一眼,见纱帐放着,再看以柔笑的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样子,也不往东边看了,只是仔细打量着西暖阁里的摆设。
她只见屋子里除了青白瓷瓶和时令鲜花,一应靠枕软垫都是半旧不新的样子,纱帐也是不起眼的雨过天晴色,就连垂着的珠帘都是并不珍贵的翡翠,心下便存了三分轻蔑。
以柔心下了然,索性也不自己动弹,只让阿染给她奉了茶,又道“这是今年的新贡茶,宫里的贵妃娘娘赐下的,姑娘也是宫里出来的,想来会喜欢,又用井水湃过,姑娘快尝尝吧,是很解暑的,这大热天的,也难为您过来一趟了。”
等郭氏端起拿并不起眼的雨过天晴色茶盖碗喝了两口茶水,方才笑吟吟地开口道“姑娘您瞧着这茶盖碗如何这可是汝窑烧制的雨过天晴色瓷器,当今存世不过百件,可珍贵着呢,也是下头人心思巧,拿了这个来给您斟茶,要知道这雨过天晴色茶盖碗盛龙井茶是最好看不过的了。”
郭氏一听这个,手上的动作就不由得顿了顿,端着茶盖碗的动作不由得小心了一些,以柔又笑了,指着那一副翡翠珠帘道“这珠帘,您瞧可好看这可是爷在外头办差的时候瞧着好看,特意花重金买下来送给我们主儿的,我们主儿可喜欢极了,便让人悬挂着日日赏玩。”
说到重金的时候特意咬重了语气,看着郭氏怅然若失的样子也觉着好笑,便也不说这些了,扯到了旁的家长里短的事情上,最后瞧了瞧时间,一拍脑袋,道“您瞧我这记性,时候也不早了,您该饿了,要不要让小厨房给您进一些点心来用过了再走。”
郭氏便是再大的脸,这样的话也不能应了,当下讪笑一声,看了一眼仍然没有什么声响的东暖阁,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盖王,讪笑道“不必了,既然时候不早了,我也就回去了,等哪日再过来拜访侧福晋姐姐。”
“我送姑娘。”
以柔放下了手中的绣品,嘴角噙着笑起身,眉眼温和。
郭氏心气儿不顺,也不推辞了,顺水推舟就让以柔送到了门口,过堂风一吹,她被气急了的头脑方才庆幸了一些,看了看笑容温和的以柔,暗暗沉下心来,道“姐姐不必送了,天儿热,回去歇着吧。”
以柔笑着应了,对着郭氏稍稍欠了欠身“姑娘慢走。”
直到走出了好远,郭氏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取帕子拭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扶正了髻上的蝴蝶钗,对着侍女道“今日才知道,端侧福晋身边,不过是一个侍女竟然都如此厉害,比之太子妃身边的”
她自知失言,掩唇不再说话了,身旁的侍女低着头,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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