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二凤假装生气地推开三凤。
“是的啊,人家就是来说你的,远近谁不知道我们家二凤人漂亮,还是高中生,平常也里里外外一把手……”
母亲不无傲娇地数落起来。
“哎哎哎妈,你不让我活了?”
“哎呀妈,有你这样自己夸自个儿闺女的吗?别让外人听着笑死了。”
三凤二凤姐妹俩同时向老妈开火,不过,过会三凤还是与有荣焉地道:
“其实我妈说的也没毛病,二姐的确是这样的噢。”
“一边去,”
时二凤忽略了三凤,直接对母亲说“妈,我告诉你啊,这亲千万不能做,你背地赶紧跟爸说说……”
“为什么啊?多好的亲事。”
母亲不解,也老大的不情愿,好像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似的。
三凤有些好奇,刚刚自己说那屋有人来说亲,二姐好像被谁打了一闷棍子,并且有一刹那,她感觉到了二姐打了一下抖,还觉得二姐今天就是不一样,哪不一样,三凤想想,又说不上来,搞不清楚,算了,三凤甩甩头,似乎就把疑问都甩走了,管它呢,只要是二姐就行,不是二姐是谁?三凤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吓一跳,想啥呢,赶紧走吧,可又一想,小道消息还没听到呢,走啥走。
不知道三凤想那么多,眼下也管不了,时二凤急于解决的问题是不让父母与贾施仁把亲事定下来。
“妈,我是认真的,我真不想定亲,如果你们不经过我同意定下来,我不嫁,最后更得罪人家的,你千万跟爸说。”
“你这丫头今儿个怎么啦?这亲你爸可高兴了,我也很满意,不说这小青年长得怎么样,就一般般就可以了,关键人他爸是乡长,他自己也有铁饭碗的工作,你怎么就非说不同意呢?”
母亲犹豫一下,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你爸,会听我劝?关键我看也是为你好,这对你是多好的事啊。”
“他婶子真不在这吃啊?”
父亲的大嗓音从门外传来,“耀他妈,快出来送送他婶子。”
“不了,下次的吧,回了。”
贾施仁妈妈慢条斯理地回应了一下,便与儿子一起向门口的大路上走,媒婆跟在后面客客气气的说些客套话,时二凤的母亲虽被闺女败了兴,但也是连忙出去送人,看到门外一派和谐美好的景象,她选择性地忘掉闺女刚刚严肃认真的警示,感觉这本就是一桩美好的姻缘,闺女会想通的,小孩子家想什么想,亲事还不是大人说了算。
思想至此,如释重负,调整好表情,很实诚地向这一行人表达了挽留之意,但时父却觉得话已说到底了,再多说就是啰嗦,便打岔道:
“既然他婶子说了回去有事,就下次再留吧,让人家回去,这外面晒的。”
“那好吧,下次再来一定留下来吃饭啊。”
时母也借坡下驴的结束了挽留。
这时,走到路上的贾施仁母亲伸头朝厨房方向看去,大概想着这二凤会出来送送他们吧,贾施仁也随着母亲的目光,向那边看,俩人都露出来一抹失望的眼神。
此刻,时二凤与三凤正站在厨房的窗子前,时二凤把一切看在眼里,心有点沉,慢慢的,越来越沉。
母亲转瞬之间的心里变化,通过言行举止,已回馈给自己,时二凤明白,母亲没有听进自己的话,甚至都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劝阻父亲,至于父亲,哼,才不会看别人怎么回事,只要他认为对的,或者说对他自己好的,一切都好,没得商量,要商量,行,拿出权威,利益,这些自己有吗?去它的权威,去它的利益,自己刚来这半天,上哪弄这些见鬼的东西。
时二凤由重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如果不能阻止这亲事,那就重蹈覆辙,那重生来干嘛,受二遍罪,还是干脆直接死了算了,重生就不死吗?没本事同样死的很难看。或者听任命运,如果实在躲不过,必须继续嫁给那畜生,那就等结婚时,与他同归于尽,或许只自己再死一次,坚决死去……
“二姐,你怎么啦……”
三凤恐惧地看着二姐,见二姐已是满脸泪水,而且身体颤抖不已。
“三凤,你帮妈做饭,我可能生病了,特别冷,我想去床上用被子捂一下,就跟妈说我生病了……”
时二凤体力不支似的、虚脱地趁着父母到厨房之前,离开,并拖着麻木的腿脚,走到自己的房间,看不到三凤焦虑的脸色,和父母兴冲冲谈论贾施仁,他妈,还有媒婆,一切都遥远遥远的,都跟自己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