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场上设了大概几十张矮案与蒲团,已经几乎快要满席。
坐着的人有男有女,男人都衣着考究,女子都精心装扮,一个个姿容华贵。
——这就是那个颜夕?
看到颜夕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都忍不住露出惊艳之色。
明明穿得那么不起眼,神态也淡淡的。可因为服饰太过简单,让人不自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脸上。
如墨长,肤白若雪,身材窈窕。
五官精致绝美,一双弯眉之下眸光沉静,又带着淡淡的冰冷。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疏离,却更让人挪不开眼。
这也太美了!而且这纤细的腰身,完全看不出生过两个孩子。
在场不少男人眼睛都像是钉在了颜夕身上,惹得他们身旁的女眷脸色难看。
在心里啐起颜夕果然是个狐媚子,长了副勾引男人的脸。
“走吧小颜,咱们的位置在那边。”
见场上的人都盯着颜夕,神色各异,南阳一把牵起颜夕的手。
南阳出来护着人,其他人也不好再明目张胆看,纷纷收回目光。
不过,私下里议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我当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美长相,能让向来不近女色的萧王都一见钟情。如今一看,也就勉强能入眼罢了。”
在南阳和颜夕的座位不远处,坐着个女子。
看得出精心化了妆,长相却着实算不上好看——单眼皮,塌鼻梁。偏妆容又厚重,进一步放大了她五官的缺陷。
这人看着颜夕语气嘲讽,透着酸意。
一旁有另一个女子附和,同样一脸不屑:“就是,穿的也透着一股子穷酸气。”
“头上那根破簪子和手上那个破镯子,加起来也不知值不值二两银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这女人语调又尖又利,听着就刻薄,还抬着下巴姿态高傲。
锦缎衣裙满头珠钗,却只显得浮夸,透出一股暴户的土气。
她们两人的议论声传过来,颜夕倒是没什么反应,南阳却眉头一皱,想怼又忍了回去。
在矮案底下悄悄握住颜夕的手,安慰道:“小颜,她们说的你别在意。”
颜夕问道:“郡主,这两个人是……”
“还记得我和你说,来参加宴会的还有两个我讨厌的人吗?就是她们俩。”
南阳道。
“这个塌鼻梁的叫马馥欣,是兵部尚书的三女儿,因为长得不好看,都已经二十三岁了还没嫁出去。”
“这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叫唐金凤,是去年科进士江校书的妻。从前跟着丈夫在乡村吃了多年苦,穷得连身衣服都买不起。”
“去年江校书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她自然是扬眉吐气。近日江校书又在御前很受重用,不少人来巴结,她也跟着膨胀起来。”
“原来是这样。”
颜夕点点头。
南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马馥欣顶多算是性格不讨喜,这个唐金凤却是趋炎附势的嘴脸让人厌恶。”
“平日里她最谄媚讨好的就是胡蝶舞,简直是胡蝶舞的狗腿子。”
这么一说,颜夕倒理解为什么这个唐金凤一见到她就一脸鄙夷了。
一来是因为她与胡蝶舞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