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我们沐典正面子大,都能定到尚食局的席面。”
这话听得沐雨慕连连摆手,“姐姐们快别打趣我了。”
“哈哈。”
欢笑声四起,众人簇拥着沐雨慕,有女史主动帮她去尚食局寻安米洛的,有女官去尚仪局让她们加紧赶工,给沐雨慕做典正女官服的,亦有和沐雨慕交接典正工作的。
乱糟糟又足以让人喜笑颜开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出了宫正司办公之所,沐雨慕都还身处恍惚之中,冷风一吹,遥遥望向锦乐宫。
那被吹捧得飘飘然的欣喜如潮水般悉数退去,再次沉甸下来。
几不可闻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娘娘……”
小心遮掩
沐雨慕这边愈发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恭贺,便愈衬托的凌凤宴那边凄凄惨惨戚戚。
他自雪地昏倒后,便被陛下赐了几日假休息。
人现在就在直房,整日昏睡,时不时发一下烧,好似要趁着此番休息,将身体里的所有病灶都激发一遍。
太监们都有自己的活计,很难照顾好他,鱼浩又伤刚好,出不了屋,不能过来看他,他只能自己扛着。
一个病怏怏的人,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沐雨慕将人从雪地里带出来,也不想他就此病倒,便想着下了值去看望他,正好也可以躲一躲突然对她热情起来的宫正司女官们。
她专门管安米洛要了薏米粥,并能放得住,可以自己烤一烤的吃食给他备着。
除此之外,另向司药购买了药。
后宫中,女官与宫女,可以请尚食局下的司药司看病,而太监只能请太医来看病,但太医却一般不会给他们认为的低贱太监看。
因而他们生了病,要么出高价的钱买药,要么自己扛。
沐雨慕索性将药给他配了,轻轻扣了三下门,没有人应,伸手推了推,门没锁。
“凌凤宴?”
怕他昏厥在屋内,情急之下,她直接将门推开了。
此时凌凤宴刚从床榻上坐起,因昨夜起热,有太监为他擦拭身子,所以衣衫不整。
有些昏沉的头并没有分辨出沐雨慕的声音,正要应声稍等,门就被打开了,顿时锋利的目光刺去,刺得人肌肤生疼。
沐雨慕顿住,寒气往屋内涌去,形成大片的白雾,白雾中,脱了斗篷,不着斗牛服的凌凤宴看着更瘦了,堪称形销骨立。
黑发披散在半个肩头,暴露在空气中的腰腹却并没有凹陷下去,反而结实有力,她甚至能顺着腰间和里衣的空隙,窥探到后面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