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轻笑:“天下首富果然是财大嗓门粗,钱爷觉得小女子缺那些俗物么?”
钱万贯想到她招待他们的杯盘都是金银玉器,自然也非缺钱之人,当下脸憋得通红,再也无话。
言无忌打开扇子,摇头:“用钱财这等俗物来唐突楼姑娘,实在是有辱佳人。”
“哦?那严公子又有什么想说的呢?”
楼心月含笑看着他,面纱后的眼睛灵媚如狐。
“姑娘如此雅人,想来与无忌是同道中人。”
言无忌摇着扇子,满面春风,“在下若与姑娘有缘,定当全心相待。我们可以品茶论文,你跳舞,我写诗,一生风雅,必成佳话。”
楼心月笑了,似乎比刚才更觉得有趣:“言公子号称江南第一才子,果然志趣风雅。不过敢问公子,我们夫妻二人天天跳舞吟诗,平时开销用度的银子从哪里来呢?”
言无忌颇为得意:“楼姑娘请放心,言某虽不及钱爷富有,但家父是江南知府,也短不了我们的银子。这些俗务,不必费心。”
“噢……”
楼心月若有所悟,却又眨眨眼反问,“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嫁给令尊呢?江南知府,状元之才,想必也不输公子哦?”
“哈哈哈哈。”
夏络殃终于忍不住笑了。
言无忌脸红一阵白一阵,却发作不得,只瞪着夏络殃:“那夏兄又有何良言呢?”
楼心月和钱万贯也看向夏络殃,似乎都在等他的说辞。
夏络殃却摆摆手:“面还未见着,我有什么说的。”
“身材好长相丑的我见得多了,没亲眼见过怎么放心说一辈子。”
夏络殃笑看楼心月。
楼心月依然在笑,只是笑容淡了:“你怕我丑?”
夏络殃笑而不言。
楼心月冷笑一声,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也许,她是第一次被人质疑美貌。
“你可知我为何都带着面纱?”
终于,她开口。
“反正不会是为了挡风。”
“因为我怕看见我的人都会爱上我。”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得意与高傲。
不得不承认,美丽确实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而被很多人爱上,也确实是麻烦。
但“得意”
是需要别人认
同的,而夏络殃似乎并不打算认同这件事。他淡淡一笑:“跳你准备的舞吧。”
“你什么意思?”
楼心月对他云淡风轻的口气有些恼怒了。
“你不是约我们七夕来赴你的舞宴么?宴我们赴了,你的舞呢?”
夏络殃依然淡淡道。
“好!”
楼心月咬着牙说,“你不要后悔。”
夏络殃依然是淡淡的笑,只是眼睛不易觉察地收缩……
楼心月不再说话,而是低首一笑。这一笑,狐媚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