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地,不,整本鱼鳞册都给你。”
黄文彩取出一只木匣,放在桌案上,推了过去。
“张玉,你…你饶我一命,以后每年黄家给你这个数。”
张玉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钱财,对我不重要。”
黄文彩生出最后一丝希望:“那什么对你重要?”
张玉想了想道,笑着看向黄文彩:“没有你这种人渣,对我很重要!”
黄文彩愣了片刻,自知绝无活命机会,不再求饶,起身大笑。
“那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永远也别想。”
“高平湖知道吗?当朝宰相,读书人的宗师,天下一等一的清流好官,他家在应天府有十万顷良田,他家的奴仆随意殴打县令。”
“这天下只有我一个人在兼并田地、破家灭门?只有我一个人在欺男霸女,逼良为娼?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杀人放火、为富不仁?”
“一个黄文彩死了,还有多少个?你管的过来吗?”
话音方落,一柄黑剑透过他的心脏。
长剑抽出,鲜血从窟窿里泪泪流出。
黄文彩倒在椅子,眼神逐渐涣散,他最后伸出手,似乎想去抓案上那本鱼鳞册,五代人的基业啊,却终究没有够到,手在空中无无力地垂了下来。
“天下的事,以后再说。”
他收剑还鞘,刃身出细微的嗡鸣。
“眼前之事,不平则鸣。”
张玉打开那个小匣子,一片金光,里面全是小金元宝,五两一个,粗略看来,至少有二十来个一百两黄金。
市面上,金贵银贱,百两黄家至少可以兑换一千三百两左右的白银。
张玉来到后院,马厩旁有个柴房,从窗户看去,里面关了十二三个女子,多数衣不蔽体,气味极其难闻。这些都是黄文彩为了笼络护院,抢来的良家女子。
这些人看见他,有的眼神惊恐,有的目光呆滞。
张玉挥剑劈开铁锁,给每人一锭金元宝:“黄家已灭,你们各自回家吧。”
那些女子走出囚室,黄府已经四处起火,她们看着耀目的火光,激动地手舞足蹈,压在梅溪村天空的这口活棺材,终于烧掉了。
她们转身要拜谢黑衣剑客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天理报应的,只是需要人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