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温文而儒雅的笑着,“这个暂且不讨论,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你的故事?!”
“对,我的故事!”
莫湘连连摆手,“还还是不要了!”
君漠怔住,被莫湘满脸写着“你千万不要告诉我”
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一般小女生对别人的秘密多半都很好奇,喜欢八卦,你为什么就能克制这种探究的心思?”
“好奇害死猫这话非常有道理,往往知道太多的人死的最快。”
君家的人耶,虽然不知道君家势力也多大,不过君这个姓可是华夏高层某位领导的姓氏,开玩笑,什么家族秘辛啊,那东西是好听的吗?就和以前皇室秘闻一样,一个弄不好灭满门的!就算现在没这么恐怖,有些东西知道太多也是催命符。
他顿了顿,扬起脸,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你很聪明,聪明的近乎敏锐,但有些时候太过谨慎,如果没有好奇心,生活岂不是无趣很多,我的故事很简单,和家族无关,听听也无妨,我的秘密对别人来说是个秘密,对你来说这不算秘密”
莫湘嘴角一抽,人家都这样说了,再推脱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既然你想倒垃圾,我会是个很好的垃圾桶,不过我希望以后没有杀手突然出现在我床头,用枪指着我,说一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君漠看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嘴角一扬,笑道,“小丫头,哪来那么多阴谋论,一点都不单纯可爱。”
莫湘像见鬼一样看着他,道“难道你这么多年就是靠单纯生存的?”
豪门大户出来的人说单纯?太可笑了吧!
闻言,君漠嘴角的笑也敛了,轻轻叹口气,“你说的对,单纯的人总会变得不单纯。”
拿着杯子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仿佛这样才有勇气将他心底深藏的秘密说出口,声音飘渺低沉,“这个世上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很小就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能看到一些很离谱的事物,一些另类的物种,如果非要给这些物种一个命名,其实也可以称之为鬼魂。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种能力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清楚的看到一团云雾似的脸色狰狞的人形光晕从躺在棺材里的人身上飞起,盘旋在众人头顶,变淡直到消失。
那时君漠只有七岁,七岁的他还很小,吓得当场大哭,七八十年代的华夏正处于新旧文化的交替时代,国家大力开展破四旧,破迷信活动,没有人相信一个孩子的童言稚语,大人甚至严厉责骂他恶作剧的行为,年幼的他不被大人理解,受到惊吓的当晚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
病愈后的君漠变得自闭,沉默,经常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不再敢把自己所见所闻告诉别人,所有的秘密压在心底,苦涩自知。孤僻木讷成了他的代名词,不止一次被父亲训斥,但他不敢说出口,没人知道他背负的是什么样的秘密。
“我想世界上总有科学可以解释的事情,我要找到解释,我不是他们眼中的怪物,神经病”
君漠长大后去了美国,学习哲学,哲学被认为是人类最终的至高无上的科学,是理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他想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哲学是辨证鬼魂是否真实存在的依据,在大学里,他翻遍了所有宗教学哲学的书籍,找到了答案,所有的宗教学都认为这个世界存在轮回,存在灵魂,甚至存在地狱,而哲学认为鬼魂是人类精神寄托的一种另类方式,他眼中所看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哲学理论中,鬼魂的存在是争议性话题,一种能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的思维或意识体,神学上将它视为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物理学则认为鬼魂是一种磁场,当遇到更为强大的磁场打击后会被击碎,鬼魂消失”
莫湘听得有些云山雾罩,不过具体大意还是了解了,君漠因为能见鬼,被家族人视为异类,甚至排斥,为了证明他自己是正常人,去美国学习哲学寻找答案。
“这个世界很多都是人类无法解释的事情,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莫湘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世上没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人们解释不了是因为他们科技程度还没有到达那个高度。
“是啊,没有什么解释不了”
君漠闭上眼睛,将杯中浓烈的酒一饮而尽,从喉咙火辣辣的燃烧至胃部,“曾经我也是这么天真的认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某些作为异类人群存在的人我在美国交往过一个女友,是个华裔,有一次她问我,‘你为什么选择哲学这么冷门的专业’,我考虑了很久,选择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我告诉自己,爱她就要信任她”
莫湘觉得君漠某些方面和她有点像,但自己比他幸运的多,有蓬蓬,有多多,有很多不是人类的好朋友,她并不寂寞,“她不能接受是吗?”
有个最深的隐秘却无人理解,无法倾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果只是不能接受”
君漠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喃喃道,“不能接受我并不怪她,就算分手也只能证明我们无缘,但是她打电话给美国一家很有名的精神病院,当晚我就被抓进了圣康德那精神病院!”
“啊?!”
莫湘惊怔,圣康德那精神病院!?这个太有名了,以虐待精神病人而闻名,凡是进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都遭受到残酷的虐待,没疯也会被整成疯子,在九十年代末期,这家精神病院死亡率年年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