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恪低敛着眉目,神色黯淡。
身上的鞭伤再疼,也不及他心上的痛。
他的好师尊想让他死在北暮洲,真是好狠的心。
既是她心中所愿,他该不该让她如意。
“弟子领罚,这就去北暮洲,师尊保重。”
顾恪起身离开了寝殿,一颗心碎了一地再也无法捡拾。
也在出门的一瞬间撞见了江御白。
江御白满是震惊的看着顾恪,若非前不久他还和顾恪在正殿为师尊护法,他根本想不到顾恪这一身伤,竟出自师尊之手。
“师弟,你这是犯了何错?”
江御白问,在他看来,若非顾恪犯错,师尊又怎么亲自动手惩罚他。
顾恪向来温润端方,哪怕渐渐知晓蓝莲对江御白的心思,依旧拿江御白当师兄待之,从未有过针对江御白的想法。
顾恪认为,只要他再努力一些,出色一些,师尊总能看到他。
可今日亲耳听到蓝莲的一番话,顾恪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看江御白的眼神也与之前不同了。
现在的他,只想把江御白踩在脚下!
“大师兄心思缜密,不妨猜猜师尊为何惩罚我?还有师兄你,又是为何来找师尊的?”
江御白:“?”
顾恪:“北暮洲是个好地方,大师兄若是得空,可以来北暮洲看看。”
江御白愣神,见顾恪已经离开,也明白了顾恪话中的意思。
——师尊不仅抽了顾恪鞭子,还将他罚去了北暮洲。
可一个火灵根,又能在北暮洲坚持多久,
师尊又为何下如此重的惩罚。
……
江御白不明白,心中却有一个猜想,又不敢确定。
在敲门得到允许进入房间后,江御白便开门见山道:“师尊,弟子有话想问师尊,执法殿上,师尊为何禁言弟子,又为何惩罚二师弟。”
江御白能来寝殿,蓝莲是心喜的,当年的收徒大殿上,她一眼就看中了天生剑骨的小少年。
之后更是对他悉心教导,也将所有偏爱都给了他。
少年不负期待,越来越出色,哪怕是宗门首席弟子也当得。
后来,她收了虞挽为徒,少年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个缠人的师妹。
她看着心烦,但虞挽是她救回来的,她不可能将人打发走,且收虞挽为徒,自然有她的目的。
再后来少年恳请她收苏棠为徒,她收了,单系水灵根的天才少女,又是他开口求的情,她没有理由不收。
从那时起,她每日看着两女争一男的戏码,虽然戏很好看,少年却与她疏远了,不再如以前那般眼里只有她这个师尊。
两个女弟子,她谁都不喜,收她们为徒,也是原因所致。
若她们能安分一点,她可以不动她们,可她们偏偏觊觎她看中的人,她又如何能忍。
“御白,自收你为徒,为师便对你寄予厚望,三个月前,在执法殿上作证的是你,如今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改证词?”
“你可知,若你改了证词,同门师弟会如何看待你,你青梅竹马的小师妹
又会如何,证词又岂是说改就改的,你一样少不了责罚。”
“所以,为师对你下了禁言术,事实也证明为师是对的,你的两位师妹如今都安然无恙,你还想问为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