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不敢乱动。
叶燃是首席弟子,在弟子中修为最高,又是剑修,整个船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不然方才顾恪就站在门外,也不会没察觉出她屋子里有人。
虞挽迫使自己冷静,直视叶燃。
“大师兄会不会手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清元宗有门规,金丹期以下弟子不可私下定情不可结道侣。”
叶燃浓眉一挑,眼神阴鸷:“哦?所以呢?这和我手滑不手滑有何关系?”
虞挽紧握拳头,语气镇定:“当然有,大师兄的修为自是在金丹之上,但苏棠是结丹后期,若非私下定情,大师兄又是以什么身份为她出头拿剑伤我的?”
“别说是以大师兄的身份,我有没有罪责,该受什么责罚,执法长老已经定下结论。
“大师兄伤我只为苏棠,届时所有人都会认为大师兄和苏棠私下定情,哪怕大师兄身份尊崇,也不能无视门规戒律,苏棠也会因此受罚。”
“大师兄若不在乎这些,尽可以手滑,或者直接杀了我,首席弟子残害同门师妹,不知这首席弟子之位大师兄还坐不坐得稳。”
众所周知,首席弟子并非不能换人。
无论入宗早晚,谁强谁便是大师兄。
清元宗每隔三年就会举行一场首席弟子之争的比试,内门弟子皆可以参与挑战。
若能战胜首席弟子,便能成为新任首席弟子,宗门所有弟子的大师兄。
若首席弟子触犯门规戒律,情节严重,一样可
以免去其首席弟子之位。
叶燃眸光暗了暗,低笑了一声:“呵,牙尖嘴利,倒不像传言说的那么愚蠢。”
“今日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再有下次,我手里的这把剑可就握不稳了。”
虞挽心中松了一口,同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挽挽,你休息了吗?我想找你说会儿话。”
叶燃收了剑,人是从窗户消失的。
虞挽打开房门,来人正是住在她隔壁的合欢宗女弟子——柳如鸢。
方才在甲板上两人聊了一会儿,也算是认识了,只是柳如鸢虽生的柔美,性格却活泼开朗,知道虞挽的名字后便直接喊她挽挽了。
多少是有点自来熟。
看到虞挽脖子上的血痕,柳如鸢当即尖叫道:“挽挽,你怎么受伤了?!”
虞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修士听力极佳,柳如鸢这一嗓子,怕是隔着几个房间都能听到。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进来说吧。”
柳如鸢“哦”
了一声。
那个位置自己怎么弄伤,拿剑抹脖子吗?
……
隔壁房间。
小灵傀悄无声息的从窗户跑了进来,方才他回来时,刚好看到隔壁房间发生了什么,便忍不住道:
“主人,我刚刚看到叶燃偷偷闯入隔壁房间,他还仗着修为高拔剑伤人!简直坏透了!”
“还有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每次都被人欺负的那么惨。”
裴翎此时正坐在临窗的一张方桌旁的软榻上。
他微低着头,桌子上放着一张残
缺的阵图,一旁的宣纸上还有未干的墨迹,显然是在反复推演填补阵图上缺失的部分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