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沈之言没有回来。
这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家里,突然变得寒冷无比。
我的脑海里不断放映着过去的一幕幕。
我想起了在美国被流放的那些日子。
我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学习,想足够优秀地回来站在他的身边。
整整五年,我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去找过我。
那时的沈之言断了和我的所有联系,却没有断掉给我的经济供养。
这大概就是我放不下他的原因吧。
他永远那么绅士有礼,大方地包容我所有的无理取闹。
我曾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迫于我们的关系不敢承认。
可是在我回来的第一天,沈爷爷的生日宴上,就看到了他身边已有一个优雅般配的未婚妻。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和沈之言的距离终究无法逾越。
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他的另一半必定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不管我怎么改变,那个人都不会是我这个所谓的[小侄女],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有***的污点。
那天沈爷爷的生日宴结束后,我跟着沈之言回他住的地方,因为第二天我要去画室报到。
沈之言打开驾驶座的门上车,秦晓雨熟练地坐在曾经只属于我的副驾驶座位上,而我别无选择坐进后座。
一路上,秦晓雨和沈之言你来我往地聊天,像极了情侣间的暖昧和调情。
我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假装睡觉。
沈之言先把秦晓雨送回家。
我清楚地记得,分别时秦晓雨温柔地亲了一下沈之言的脸颊道了声;「晚安。」而沈之言对那个吻并没有丝毫抗拒。
回到家,沈之言照常倒了一杯热牛奶递到我面前。
温声说道:「喝了牛奶再睡,房间每周都有阿姨来打扫,橱子里有新的床单被罩。」
就像曾经那四干多个日日夜夜一样,他依旧那样体贴入微地关照我。
可是这样家长般的疼爱,如今我一点都不想要。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你真的会和她结婚吗?」
沈之言像看小孩子般无奈地扶额:「怎么,出去了五年,连小叔叔都不会叫了?」
我无视他的调侃,执意要一个答案,
[你还没回答我。]
[暖暖,你还不懂吗,我会结婚,哪怕不是秦晓雨也还有别的女人。」那是我回来后再一次和他谈到婚姻,他也还是同五年前一样态度明确地把我拒之千里之外。
我固执地问出那个早知答案的问题:「最后不论是谁,都不会是我,对吗?]
他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和不舍,毫无意外地说出那个「对】字。
我推开卧室的门,背对着沈之言,嘲讽地笑了笑。
「沈之言,你就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