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倍。
他耳朵还是红红的,估计是被冻着了,眼睛低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头,方杳顺道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手背青筋若隐若现,五指修长,关节处的红衬得更加有氛围感了……诶不对,手上怎么红了。
反应过来的方杳立即抓住他的手,仔细翻看着他手上的红肿。方杳只能捏住他的半只手,她细白的手掌和他指节上的红肿对比明显,让方杳眉头皱得更紧了。
确认无疑,这是冻疮。
本来还在享受妻子专注的、暗戳戳的目光,突然被拉住手,立马意识到什么的他心虚得想抽手,但是又瞬间止住。他转头看过来,果然看见方杳紧张的翻着他的手,还让他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
正文完结
漾漾也不说话了,趴过来看。
“爸爸,你的手受伤了。”
“因为他不听话才弄伤的,要是乖乖听话就不会有这几个伤口了。”
听完,漾漾也抬起不赞同的眼神看向他,爸爸果然没有她听话,她一直听妈妈的话保护好自己的。
方杳揉着他的手指头,严铮本来不觉得痒,感受手指的温暖,瞬间痒得他直想使劲挠。
感受到他蠢蠢欲动的手,方杳一巴掌打过去,站起身来准备去给他拿药膏,眼神刀欻欻地射向他。
严父严母不是第一次看严铮在方杳面前这么听话,但每见一次都震惊。平时谁说都不听的严铮在他媳妇面前乖得跟兔子一样,犯点错更是恨不得把脸凑上去给媳妇出气。
严父拿起桌上的报纸表示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严母则是一个接一个戏谑的眼神丢过去,她家这大儿子的笑话可不容易见啊。
没眼看,严父一抖报纸,一个大男人,腻腻歪歪地有悖他的认知,看得他眼睛疼,要是以前,他铁定是要把孩子扔到军营里去的,好好的狼,怎么结个婚就成兔子了呢。
“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好奇的漾漾走到装腔作势的爷爷身边,探着头想看看报纸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严父,只把严父萌得抱着漾漾教她看报纸。
严铮继续端着姜茶喝,听到楼梯的动静立马抬起头,看到方杳下来,立马奉上一个笑容。果不其然又接到她没好气的眼神,他也不气馁,主动把手递过去。
小夫妻俩腻腻歪歪涂药,几个老人逗孩子,食物的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温暖地让人心软软。
苗婶站起身,说着可以开饭了。
——
“严铮,你是不是又不听我话好好涂药?”
刚进房间,方杳就开始秋后算账。她特意为他准备的药膏,跟要他命似的,老是要她催才涂。平时让他给自己抹点脸霜他不听,手都长冻疮还不听。
气得方杳拧他的手背,不听话的男人最不能要了。
“我错了,不能不要我。”
严铮轻轻脱开手直接搂上她的腰肢,把人摁在怀里小声地讨饶。方杳整个被笼罩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头顶被他的下巴压住,她微微侧头,解放出快要窒息的鼻尖,深深吸口气,瞬间连着肺腑都是严铮的气息。
她也并不放弃惩罚严铮,指尖顺着他的背鳍游走,时不时停下来掐一下,她一边漫无目的地骚扰他,一边冷漠无情地拷问,“屡教不改,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以后你老了手疼可不许和我说。”
本就浑身痒痒的严铮一下子笑出声来,他老婆真可爱,放狠话也是放的情话,果然是甜蜜的惩罚。
方杳一把将他推到床上,然后凶狠地扯他两边脸,晾他也不敢反抗。
“你听话不?”
严铮仰头看向她明亮的眼睛,那双美眸像闪着火光般燎着他的心口,他像是投降了一样,举起双手握住方杳的手腕,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方杳一怔。
她更加恶劣地笑着,眼神斜睨着他的手,“手放下去,不准碰我。”
明明是恶狠狠的语气,严铮却如同吃了蜜一般言听计从,乖顺地把手放到两边,,眼睛满是渴求,像是在委屈抱怨方杳剥夺了他天大的权利。
方杳捧着他的脸揉搓,弯下腰用鼻尖轻轻点蹭着他的面颊,柔软的唇瓣跟着一下又一下地吻下来,当他忍不住跟过去时又瞬间后退,还要被骂。只有他的喉结在徒劳地滚动,感受到方杳做到他腿上时,他再次忍不住抬手去扶,结果又被拍开,这对严铮来说堪比酷刑。
“杳杳,别折磨我了,”
嘶哑的声音混着他的喘息出来。
方杳笑得更加开心了,要是不罚在他心坎上,怎么叫惩罚呢,当然顺道还能让她玩玩。
……
“爸爸妈妈,起床啦——”
漾漾敲门的声音吵醒了方杳,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你不提前说,每天准时当闹铃。
而且执着得可怕,一定得确定你起床了才罢休。
方杳坐起来,先答了一声,听到动静的漾漾已经跑进来了。“妈妈,我和爸爸都锻炼回来了,你还不起吗?”
说起某个精神振奋的男人,方杳气得牙痒痒,昨晚她玩得开心呢,结果今天在睡梦中就被他闹起来,折腾了一大早才睡得一个回笼觉。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确实也该起了。
下楼,看到严铮大刀阔斧地坐在那喝茶,方杳气得走到他旁边暗戳戳踩了他一脚。
严父严母还得上班,他们一家三口倒是清闲着,在家待够了又出门走几圈,把相熟的几家都串了个遍。有时候实在闲的无聊,方杳就拿着一些不重要的研究材料找沈伯聊天,给自己加些工作感觉中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