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抚自己,顾念念那么笨,不会感受到别人的追求,所以还是有机会的。
“闭嘴!”
顾念恼得双颊绯红,黑眸似怨似嗔地瞪了他一眼。她就哭过那么一次,他记来作甚?
“呵呵……”
少年低声闷笑,炙热的气息温柔地拂在她额边,“顾念念,对不起,让你等了四年。”
“谁等你?没听见我准备议婚了吗?”
她家祖训有言,女儿满十八方可嫁人。她才没有等谁,她只是如今刚满十八而已。
“你跟谁议亲,我都会抢。小爷倒要看看,这长安城谁敢跟我抢人。”
少年扬眉,意气风发的样子耀眼明艳,无需打马过街,谁不知道京城最意气风华的公子非他莫属?
她看着他那个熟悉的笑容,眼框蓦地一红。“混蛋……”
少年一顿,勉强收敛一下不小心外露的意气,抬手轻拭她的眼角,“顾念念,老子这辈子就栽你手上,四年前你说不愿,如今……你可愿意?”
四年前走的那天,他骑在马上,弯下脊背求亲,她却说不愿。那时候她还气着他,以为那不过是戏言。
“我祖父祖母说了,人没到死的那天都没资格说一生。”
顾念轻嗤,“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青楼花魁?”
“那日,我真的没碰那个青楼女子。是他们算计我的……”
提起四年前的蠢事,少年弯着身子,连飞扬的眉梢都下压,显得可怜兮兮的,宛如她养的那只大狗般企图让她怜惜。
顾念垂眸,她知道。
他离开没多久,她长兄便出手了,压着大弟和林家小世子那群纨绔子弟一字排开全跪在她面前认错。那几个混小子也没料到自己一时恶作剧算计他去青楼会有这么大的后果,全京城最顽劣的那群人就这样跪在她面前低头,直接让她和长兄再次成为长安的传说。
“你知道?那你还不理我?四年啊……”
他低喃,气不过以额头碰了碰她的。
他一个人在漠北提心吊胆了四年,每次家书都在说谁家小子看上了她,那堆混蛋都想看他笑话,唬得他连睡觉都不安稳。归来不得,信她也不收,他在漠北急得上火,她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
“四年,要是我嫁人了你抢什么?”
额心被撞,不疼,他从来不舍得用力。哪怕从小吵到满地火花,打小习武的他也不过是垮着那张好看的脸蛋生闷气,从来不会对她动粗。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地道,坚定的语气,眼神却忍不住发虚。他祖父信誓旦旦地保证,顾家所有婚约都会搞掉,不然他怎么肯困在漠北?
“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这傻子真以为她行情不好吗?
“那我们就先成亲,你总会喜欢上……”
不对,她意思是?少年蓦地笑起来,漂亮明媚得让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