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脸色一变,”
你糊涂了不成?”
“都是你女儿为什么厚此薄彼?”
嫣然眸子火亮,孟老爷心虚的不敢同她对视,呐呐的问道:“你知道什么?”
嫣然面色不显,难道贞娘被劫走,其中还有缘故?嫣然笃定的说:“我全都知道。”
“念着孟家的名声不易,我先来询问外祖父,既然您不想为我解惑,我找大姨夫汝阳王去。“
嫣然转身欲走,孟老爷惊慌失措的抓住嫣然的胳膊,眼里划过厉色,“你想害死贞娘?害得孟家名声扫地?”
嫣然倔强的说:“在您陷害大姨母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你想要害死她,更进一步害得孟家百年的名声?”
“贞娘那是迫不得已,娴娘···我也是疼的,她是个苦命的人,年纪轻轻就身染重疾,娴娘最为放心不下便是世子殿下,又贞娘照顾他不是皆大欢喜?你贞姨母心地纯善,不会亏待你们,她同汝阳王琴瑟和鸣,对你们只有好处···”
嫣然猛然甩开了孟老爷,她自从练习剑法后,力气也比以前大了,在愤怒之下,嫣然将孟老爷甩了个跟头,“心地纯善的贞娘还诬陷大姨母,她还没进汝阳王府,心就是黑的,谁相信她会好好照顾表哥?无情无义的贞娘被你捧在手心,百般帮着她遮掩,荣耀孟家的大姨母被你弃之如草芥,您就不怕贞娘得势后会出卖您?她连亲生姐姐都敢陷害,她心里有孟家吗?”
“同汝阳王琴瑟和鸣对表哥只有好处,这话你骗鬼去吧。”
嫣然眸子泛起嗜人的红光,孟老爷不自觉的后退半步,“你即便此时同汝阳王殿下说,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贞娘安排的,嫣然,你听外祖父的话,贞娘不会害你,你们以前那般要好,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嫣然不用再问了,谨慎的贞娘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文家绑架她可能是真的,但心细如发的贞娘一定早就知道,“我以前是眼睛瞎了才会同她亲近。”
嫣然阖眼冷静了一会,她不能冲动,贞娘一定将所有的证据都抹平了,汝阳王不会相信誓死守节的贞娘是故意的,她去汝阳王府告发贞娘,只会让被贞娘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汝阳王认为她是胡搅蛮缠,没准给贞娘可趁之机,让大姨母更难做,大姨母的计划还未完全施展开,表哥还没中状元。
李嫣然,你不能让大姨母被贞娘气死。
目光重新落在孟老爷身上,嫣然知晓他绝对不会指证贞娘,娴娘是必死的,孟家除了贞娘之外,没有人再能嫁去汝阳府,贞娘如今在他心中比谁都重要,此时找不到证据,不见得以后找不到。嫣然已经不是过去嫣然了,为了她在意的人受委屈不打紧。
嫣然散去浑身的愤怒,搀扶起孟老爷,“我年轻不晓事儿,外祖父说得也是,孟家的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孟老爷狐疑的看着嫣然,哼哼啊啊的答应着,嫣然搀扶着他重新坐下,孟老爷见嫣然跪在他面前,大吃一惊:“你做什么?”
“我顶撞外祖父,理应向您赔罪。”
嫣然认错,“方才是我太着急了,没考虑清楚,恳请外祖父原谅我。”
嫣然柔顺的模样,孟老爷叹息:“罢了,罢了。”
嫣然站起身,将茶盏递给孟老爷,“我是太着急孟家的名声,才会一时莽撞,您没明白贞姨母···她同汝阳王殿下是不离不弃了,可一旦外人知道是大姨母陷害她,大姨母也是孟家的女儿,到时您的名声···如果被御史晓得了弹劾一本,汝阳王再钟情于贞姨母,孟家名声毁了,他也不敢娶贞姨母的,大姨母会因此事早早撒手人寰的话,让宫里的皇后娘娘存了恶,对贞姨母也没好脸色,,没准会另行赐婚,汝阳王妃的位置很多人都惦记着,孟家也再难以在京城立足。”
“贞娘说过,她会劝着汝阳王···”
孟老爷业余几分羞愧,“你让娴娘放宽心,汝阳王有贞娘···不会怪她,我这也是为了孟家的将来,娴娘会明白的,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
“您忘了王家的丑事了?当时王老爷也以为外面不会知晓,可一时疏忽,王家名声扫地,灰溜溜的离开京城,从此一句不振,您不能让孟家成为笑柄。”
嫣然见孟老爷迟疑了,忍下恶心,继续说:“既然是文家做得孽,想害贞姨母,咱们何必帮着文家隐瞒?贞姨母是皇后娘娘表彰过的女子,文家好大的担子,皇上正愁没借口收拾清流,没准陛下还会对外祖父多有恩赏,整日被自以为是的清流磨机,动不动就死谏,皇上心里能不腻歪?如果不是皇上厌烦了文御史,将文氏送去庙里不久得了?”
“您才华横溢,不过是生不逢时,如今一旦得了皇上的青睐,外祖父的必然会得重用,孟家总不能只依靠出嫁女撑门面,您高升了,大舅舅他们也会得到好处,孟家枝繁叶茂,再有出嫁女相助,谁还敢瞧不起您?看不起孟家?”
“您曾今说过,大姨母是您的骄傲,是孟家的骄傲,您总舍不得有人诬陷了她,总得让她清清白白的走···”
嫣然抹泪低泣,孟老爷长叹一声,“娴娘我也是疼的,我会处理。”
世上的男人都会怜惜疼爱柔顺的女子,嫣然不屑此道,但不得不承认柔顺对有些男人很是管用,嫣然相信表哥不是这样的人。嫣然出了孟府就让手下盯着孟老爷,只要是做过了,就不会没有破绽,嫣然今日受的委屈一定加倍报复在贞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