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眉眼弯弯,故意使坏。
周霁川纵容地看着她调皮的一面,宠溺摇头:“不臭。”
他的掌心握着她的脚,指间覆着薄茧,抚过时林清雅微痒地抖了下,任由他捧起水,给她细致的清洗。
林清雅突然对周霁川产生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她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父亲和母亲的亲密角色,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而周霁川对她的呵护,让她产生了比喜欢更深层次的依恋,很有家的感觉。
林清雅目光沉浸着温柔,心底莫名有些忐忑:“周霁川。当时我不答应你生小孩,你真的会离婚吗?”
军婚不好离,但并不是离不了。
当初林清雅想的是,如果周霁川结婚,只是为了留个后代,那这个妻子的人选,除了她也可以是任何符合这个条件的人。
她也不能耽误人家啊,所以才会提出离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他。
周霁川抬眸看着她,沉思了片刻说:“不会。”
林清雅心底松了口气,又眉眼带笑地问:“为什么呢?”
周霁川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给她讲了个故事。
“我有个战友,因为他的部队严格实施晚婚晚育的政策,一直没给他批结婚报告,后来他的女朋友迫于压力嫁给了别人,他也在介绍人的引荐下,和纺织厂的一位女同志成了家。”
“他们结婚三年了,我回家成亲的前一天,他过来找我诉苦,说他这几年不想回家探亲,他和那位女同志没有感情,也做不到相敬如宾。”
“他劝我拒绝父母的包办,还替我找了部队的一位通讯兵女同志相亲,不过我拒绝了。”
“雅雅,不瞒你说,我当初娶你,是为了圆父母的心愿,也是为了如果我在战场上牺牲了,你能就近替我照顾年迈的父母。”
“你生气了么?我当初并没有为你考虑,只一心想找个父母满意的儿媳。”
林清雅喉咙猛地哽咽。
她现再次讨论这个问题,一个横亘在她心底更痛苦的忧患出现了。
她无法接受周霁川会牺牲的可能性。
她曾经没有想过,如今是不敢想。
林清雅轻哼,又故意说:“你想得真美。你要牺牲了,我就改嫁。”
周霁川温柔地看着她,眸底笑意弥漫,轻缓而镇重地点头说:“好。”
林清雅瞬间喉咙剧烈耸动,眼眶不受控地微微蓄了红,瞪了周霁川一眼,一脚踹在他的肩膀。
“烂好人。”
“竟然还有支持媳妇儿改嫁的男人!”
周霁川也不恼,握住她的脚,又拿过他携带的毛巾,仔细地给她擦拭。
给她擦好后,他又脱了鞋袜洗了脚,端起水盆起身去倒水。
单间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餐桌椅子就没有其他摆设了。
林清雅一直望着周霁川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那扇门。
没过多久,林清雅解开了头,坐在床头,看着周霁川推门进来,关上门却停住了脚步。
林清雅乌黑秀柔顺垂落腰间,抱腿坐在床头,温柔浅笑朝他望来。
“周霁川,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周霁川脑中反复回想那句,久久不能平静。
“你要牺牲了,我就改嫁。”
他神色哀郁,突然疾步朝着床边走去,猛地抱住她的肩膀,按倒在床头,翻身压过,温柔又致密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