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箱中翻找到烫伤膏,他坐到楚清甜旁边,一只手托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楚清甜双手攥拳,眉头紧紧皱着。
秦野擦药的动作很轻,没什么痛感,可他手上的温度对她来说就像滚烫的火球。
她脸上的红一直没有褪下去,额头还渗出细汗,整个人仿佛在蒸锅里煎熬,擦个药的功夫,她已经满头大汗。
秦野放下药膏,顺手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她脸上的汗。
“待在这儿,等我们离开再睁眼。”
他叮嘱楚清甜。
说完,又问埋头干饭的秦佳奕,“还没吃好?”
“快了。”
“度点。”
秦佳奕把最后一块炸鸡塞进嘴里,放下筷子冲秦野做了个‘ok’的手势。
秦野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楚清甜,他刚帮她擦了汗,还没两分钟,她额头上又冒起一层。
她现在的心跳度应该快负荷了。
“我们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明天见。”
楚清甜想说句慢走,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出声儿。
听到脚步声远了,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屋内已不见秦野和秦佳奕的身影。
她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人一下子倒在沙上,瘫了一样。
她大口喘着气,一只手轻轻按在胸口,好怕自己的心脏突然爆掉。
猪猪悄无声息跳上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旁边,喉咙里出非常治愈的咕噜声。
听着猪猪的声音,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她呼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猪猪的头,视线朝着自己的右脚看过去。
脚背上红了一片,烫脱了层皮,好在没烫出水泡。
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烫伤膏,她想起秦野帮她擦药,脸颊不禁又开始烫。
她伸手拍了拍脸,“要冷静。”
明天她还要去秦野的心理诊所,今天的近距离接触,就当是练习了吧。
然而,过了一晚,楚清甜一早睁开眼睛,心里怵了。
她看了眼窗外,晴空万里。
为什么没下大暴雨?
为什么没刮台风?
如果天气很恶劣的话,她应该可以不用去了。
在床上纠结片刻,她爬起来,恹恹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做早餐磨蹭一小时,吃早餐又磨蹭一小时,到了该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她和秦野约的面诊时间是十点。
她快迟到了。
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街上到处都是人。
秦野的心理诊所开在非常繁华的地段,来来往往的人肯定少不了。
她站在玄关,盯着门,内心极度挣扎。
直到脑海中响起秦佳奕说过的话——他不但是我叔,他还单身。
她咬了咬牙,将黑色头盔拿起戴在脑袋上。
秦野单身,单身,他单身……
他满脑子都是‘单身’这两个字,一心想着秦野,尽量无视掉周围的人。
在小区外面坐上一辆出租车,她报上心理诊所的地址,几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她一鼓作气往心理诊所里面冲。
前台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叫陶梓,她已经听秦野说过上午十点一位社恐患者有预约,对方出现时可能戴着头盔。
看到楚清甜顶着个黑色头盔冲进来,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她伸手指了下秦野的办公室,“那边。”
“谢谢。”
楚清甜声音小得还不如蚊子,反正陶梓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