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来凑热闹的灰衣道人答话道,他面蓄长须,看起来三十来岁,也是名修士。
“有用吗?”
郭朝阳好奇道。
道人笑笑,掐指算了算说:“第一回祭祀是在两个月前,第一次地动之后,之后大概隔上十天半个月,便会来上这么一次,算上这次,该是第五次了,效果嘛……”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一阵摇动,不似前日那般剧烈,但依然让在场众人踉跄了一下,仪仗队的鼓乐声也是突兀一断,其间一名弹弦乐的乐者惊慌中误触琴弦,带起一阵刺耳的长音,犹如某种凄厉的断肠曲。
震动烈度不大,持续时间也很短,很快便停下,但在场一众百姓却是面露惶色,惊恐难安。
道人似是已经习以为常,又或者对于修士而言,地动本就没有寻常百姓那般的恐惧,等地动停下来后,便对郭朝阳耸了耸肩说:“你瞧。”
“到底为何如此?”
杜子衡明知不会得到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恰好,仪仗队中也有人在叩天诘问,悲道:“玄武大神,我们到底有何罪过,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啊?!”
周边人群有人跟着一起跪拜,乞求玄武大神宽恕,也有人在悄声低语,恨恨道:“定是苏城主德行不端,玄武大神才会降罪我等!其他城主在任时,我玄武城何时有过如此之祸?!”
“慎言!”
旁边同伴立即低声喝止,“你想被玄武卫抓去下狱吗?!”
那说话之人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顿时不敢再吭声,只是神色间依然有所愤恨,像是对自己所言之事深信不疑。
“苏城主德行不端?”
杜子衡听到这句,愣了愣。
“苏城主亲手杀了自己的堂弟,虽是事出有因,却到底狠绝无情了些,难为常人所接受,说是德行不端,也不为过。”
灰衣道人叹了一声,一副知情状。
“杀了自己堂弟?此事从何说起?”
郭朝阳连忙追问。
灰衣道人这回没有直接答话,而是看了几人一眼,说:“几位是外地来的?”
在几人点头后,灰衣道人笑说:“既是初来乍到,不知几位可需要一名向导?在下正好对城中诸事略知一二。”
郭朝阳杜子衡两人愣了下,明白过来对方为何主动与他们说话了。
来之前他们就听曾经来过玄武城的师兄师姐们说过,玄武城地大物博,商贸发达,在此地做生意开铺子的除了玄武城本身,还有许多外来的散修,但也不是所有散修都有在城中盘下一间铺子的财力,大多数散修或是小宗门修士,手头都并不宽裕,于是一些在城中居住的散修为了在闲暇之余赚些外快,便开发了一个新职业,为外来的修士做向导。
玄武城客流密集,每日进城者数不胜数,他们很多是初来者,进了这偌大玄武城,便如没头的苍蝇,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即便有想买的东西,也很难在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找到合适心仪的店铺,这时候有一名对本地十分了解的向导,就很有必要了,既能节省时间,有时候还会节省许多银钱,免得被价格虚高的黑店所宰,当然,也有跟黑店一起联手搭戏坑人的黑心向导,需要小心辨别。
郭朝阳杜子衡本来也在想进城后要不要找一名向导带着他们,方便肯定是会方便许多的,但也要额外多一笔开支,对他们本就不富裕的储物袋简直是雪上加霜,不过他们先在风翼船上碰见了顾风,于是便没再想过此事,眼下却是意外碰见了一名。
很明显,若他们不雇佣对方,灰衣道人也不会再为他们解答了。
两人对视一眼,正想掏各自的储物袋,咬牙凑一份钱出来时,商砚书的手先从两人中间的空隙伸过来,他将一袋数量多到让灰衣道人霎时两眼放光的灵石交到对方手中,笑道:“我对此事也甚感兴趣,不知道友可否细细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