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还不好?”
郭朝阳莫名其妙,“难不成我们还非得死战一通才合理吗?”
“不,我不是指这个。”
杜子衡继续揉着太阳穴,思维越来越清明,“三日前,我与邪祟第一次遭遇时,它先以毁掉的符铃设计伏击,交手时又以阴魂面孔迷惑我,狡诈非常,可我们今日寻找和交手却都非常顺利,它的实力比三日前弱了许多。”
“那是因为它中了师叔一剑,元气大伤,而且我们今日交手是在白天,这种邪祟在白天本就会实力大减,两相叠加,变弱不是很正常吗?”
郭朝阳道。
“还是不对。”
杜子衡沉吟一阵,又说,“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弄清楚,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邪祟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郭朝阳分析道:“一般来说,邪祟生成无非两种可能,一,一只怨气深重的阴魂化作厉鬼,不断吞噬弱小的魂魄,渐渐聚合成强大的邪祟,二,人为炼制而成,你觉得是后者?”
“不无可能。”
杜子衡说,“自然生成的邪祟大多没有神智,只有嗜血的本能,可我们遇到的这只邪祟非常狡诈,就说用符铃伏击我这点,就不像是自然生成的邪祟所为。”
“你要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可疑。”
郭朝阳顺着杜子衡的话思考道,“如果是有人炼制,那么炼制邪祟的目的不外乎两个,作为使役驱策,或是炼药的材料。”
“炼药的材料?”
路乘好奇插话,邪祟还可以当材料?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师父没教你吗?”
郭朝阳面露鄙夷,方才本以为要走了,便也不想多生事端,但目前看似乎此事还有蹊跷,说不得还得再逗留几日,继续跟这师徒二人相处,之前积压的情绪便在此刻一股脑倾泻出来。
“路乘道友,恕我直言,师长固然需要尊敬,但有些人却并非良师,盲目跟从,却是会误人误己,白白浪费了大好天赋和光阴。”
在郭朝阳看来,路乘心性单纯,虽懒惰好吃了些,但那也全然是做师父的纵容不教之过,依路乘的天赋,即便算不上多顶尖,但想来能在这个年纪到筑基期,在他们剑宗内怎么也能排到个中流水平,路乘若是拜在他们剑宗门下,又如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样子?修为虚浮不济,心性也不够坚定,连区区饮食之乐都难以拒绝,而且什么平天剑宗,第一次听他就想说了,这根本就是模仿他们承天剑宗的盗版宗门,这样的事倒也不少见,越是规模小不正经的小门派越是喜欢把名字起得肖似大门派,以此来欺骗一些对修真界不了解也分不太清的凡人弟子入门,这样的多是为了诈骗钱财,商砚书似乎不是,却也是误人子弟,白白浪费了这么块璞玉。
路乘听郭朝阳这番话中有话的话,听得懵懵懂懂,却清晰明了地听出了其中的一种嫌弃,对方在说他师父坏话。
路乘的脸无声地垮了下来,拉得像头小驴,也就是人形的耳朵不好活动,不然他的耳朵此刻也一定压得很低,紧贴着倒在脑后。
郭朝阳没注意到路乘的神色变化,因为杜子衡在沉吟半晌后,突然开口道:“你刚刚说炼制邪祟的目的之一是为了炼药,说起来,想以这种阴邪之物入药,是不是得搭配些至阳至刚的灵草中和?”
“对啊。”
郭朝阳应答完,突然又想到什么,愣了愣,“你怀疑方前辈?”
“不可能!”
他随即说,“这种邪祟得养在身边,我们天天跟方前辈在一起,府中何处我们未去过,他哪里有地方养?”
杜子衡说:“方夫人住的西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