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着桌子玩俄罗斯转盘,谁被指到就喝酒,如果指到了特定的金色空格,要么脱一件衣服,要么回答一个问题。
林炽一听,就知道这游戏居心不良,但他看了看时间,心想他过会儿就走了,估计也不会这么倒霉。
玩了没一会儿,桌上就少了七八杯酒,周围人的尖叫声几乎就要把屋顶给顶穿了。
林炽也没幸免,喝了一杯威士忌混合啤酒,本来就是为了整人的,喝下去后,他素白的脸上也微微泛红。
而也就是这时候,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林炽摸出来一看,只见手机上赫然是三个字“李庭言”
。
一瞬间,夜店里都像安静了。
周围的人声,音乐,山呼海啸,都像退潮了一样远去了。
只有这明晃晃的三个字,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眼前。
林炽的大脑因为酒精要比平时迟钝几秒,他盯着屏幕,有一刹那几乎想下意识把这电话挂断。
但他迟钝地举在空中好一会儿,手机还在不遗余力地作响,根本没有挂断的意思。
倒是引得旁边的郗子闻都看了他一眼。
林炽又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
他的声音混合在音浪和尖叫里一起传给了另一头的李庭言。
“你在哪里?”
李庭言停顿了几秒,才问他。
他在哪儿?
林炽靠在沙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反问,“一听就是夜店吧。别跟我说你没来过。”
但他说完又想,李庭言这正经人还真跟夜店格格不入。
李庭言却皱起了眉,“你身体才刚好一点就去夜店,林炽,你在胡闹什么?”
他声音里带了一点训斥的意味,听着很冷。
他很少这样跟林炽说话,大概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可林炽却听得起了逆反心理。
他想李庭言真不愧是个大善人,千里迢迢去昌玉县找他,就因为觉得他会无助无援,看他生病,又把他特意接回家,悉心照料着。
现在又对他管头管脚,连他来夜店也要管。
当他是什么?
柔弱的小猫小狗,需要被捧在掌心里吗,炮友当久了就觉得对他有责任吗?
他本来就一身反骨,本来就被可能喜欢上李庭言这件事搞得心烦意乱,这人还不知收敛,不停来刺激他。
“关你什么事,”
他冷冷开口,一说话就呛了回去,“你是不是管太宽了一点,我喜欢泡夜店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李庭言一怔,因为他也从没听过林炽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沉下了脸,透过手机的声音,他能听见那边年轻男女的笑声,炙热的,像妩媚的蛇一样从听筒里钻了出去。
还有人在叫林炽的名字,问他过不过来,“你不要临阵脱逃噢,炽哥。”
“林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