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起来,那个二太太意图谋夺林家家产的事情,不知道贾家其他人知不知道。贾老太太估计一直都装作疼爱外孙女的慈爱模样,实际心里说不准是真疼爱还是做样子。二房的老爷据说名声很好,正直谦恭,礼贤下士,就是不知道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在面子上都不可能赞同二太太这种坑蒙拐骗、谋度人家一个孤女的家产的事情。
那二太太此举就等于是在玩火。玩好了,拿到了钱,大家乐呵呵;玩得不好,没拿到钱,或者是被自己这样面和心不合的同伙倒戈一枪,那,她就……栽定了。
呵呵呵,若是我虚与委蛇,收集出确凿的证据后捅出来,会怎么样呢?她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胤禩掸了掸袍子下角的灰尘,袖起手,冷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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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贾母的正房,胤禩眼尖地看见贾母身边坐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公子,正扭股儿糖似地缠在贾母身上,说着什么。
见胤禩进来,贾母推那少年,说:“瞧你哥哥来了。”
少年便站起来,喊了一声“二哥哥好”
。
胤禩心想:看这幅娇宠的德行,应该就是宝玉无疑了。再细看他的长相,倒确实是粉妆玉琢的一个瓷娃娃,肤白眼大,穿着一件圆领遍地金中间镶着团花的妆锻外褂,内里是白色中衣,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项上挂着金螭璎珞,正中一块雀卵般大小灿然生辉的一块美玉,好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
胤禩和气地笑着说:“坐着吧,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贾母又把宝玉搂着坐下,自夸自卖地说:“咱家的孩子,别的不敢夸嘴,唯有这‘知礼’二字是个个都记得牢牢地,出门去谁不夸啊。就是宝玉,我这般疼他,见了外人,他也都是规规矩矩地。”
胤禩有些无语,宝玉不过就是站起来喊了一声“哥哥”
,这原本也是该的,就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地,还和什么“有礼”
“无礼”
之类的大道理挂上钩,可见这老太太不是一般地溺爱宝玉,却还每次为自己的偏心眼找说辞。
胤禩眼尖,看见宝玉白嫩的脸颊上有一个红红的圆形印子,有些像是胭脂痔,细一看又不太像,便说:“宝玉,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宝玉摸了摸脸颊,胤禩看见他手指上一下子沾上了一抹红色,还果真是个什么红色的东西染的。
宝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早起我看见房里的丫鬟在淘澄胭脂膏子,我就帮她们捣弄了两下,可能是不小心溅上的。”
贾母一听就不高兴了,说:“哪个丫头这般大胆?敢指使主子做这等事情?”
宝玉忙说:“好祖宗!是孙儿看着好玩自己要弄的,姐姐们才没有指使我做过什么。”
贾母板着脸说:“那也该打!这是在我这里,若是在你父亲那里瞧见了,又要骂你不好生读书,却花些心思在这等事情上,说不定还要打你,那还不得把我心疼死?是哪一个丫鬟作死?是不是晴雯?只有她才那么胆大。”
宝玉连忙求饶说:“不是晴雯,是另外的人。好祖宗,你就别问了嘛。”
贾母非不依,一定要叫他说出那个没规矩的丫鬟的名字来,宝玉只得吞吞吐吐地说:“是……那个……”
眼看着宝玉就要说出那个倒霉的丫鬟的名字了,胤禩恰到好处插嘴说:“老太太,这么一来,倒显得是我多事了,多问了那么一句没用的话,反而惹得老太太生气。说起来,老太太说是要和我们一起用午饭的,孙儿去外面转了这么一大圈回来,冷得不行,倒想喝一点老太太这里的好汤水去去寒气。”
胤禩心里想的是这原是自己无心中多问了这么一句才惹出来的事情,宝玉固然不好,贾母却是一门心思认定全是让宝玉淘制那胭脂膏子的丫鬟的错,若是宝玉扛不住说出了那丫鬟的名字,那丫鬟说不准就要被打被撵的,好不可怜!岂不是自己的无心之语反而累及他人?
如此一想,胤禩就假称自己饿了,来转移贾母的注意力。
贾母这才丢开此事,笑着说:“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先前那个媳妇来回过我的,我说既然你们几个都在我这里用午饭,就叫大厨房里多加了几个菜,想着你们年轻人牙口好,爱吃那些个香的,不像我,吃的尽都是软软糯糯的东西。”
宝玉感激地看了胤禩一眼。胤禩假装没看见,不理他。
一会儿,一个媳妇来回话说:“回老太太,午饭已经在花厅里摆好了。”
不一会儿,凤姐儿带着三个小姑娘,被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回来了。贾母看着她笑,打趣说:“凤丫头,你倒是回来得巧,正赶上饭点儿!我原说你是属猴的,现在又疑惑了,也许是属狗的也未可知,循着香味儿就来了。”
凤姐儿笑着回说:“那是啊,老太太这里的饭菜原是比别处要香些,我可不就赶着来了?”
凤姐儿身后的三个小姑娘皆是做一样的装扮,就连头上的凤钗绒花都是一样,只是身量高矮不同。先和祖母行了礼,见了胤禩和宝玉二人,三人先是齐齐对着胤禩说,“琏二哥哥好”
,其中的两个看起来年纪小些的又转而对着宝玉说:“二哥哥好。”
胤禩心里有些不爽,怎么这几个小姑娘喊自己是“琏二哥哥”
,在前面加了名儿的,喊宝玉却是“二哥哥”
,显得自己就像不是正宗的似地,还要特别标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