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撤去灵力,替白虺重新盖好被子,随后摸了摸他的额头。白虺约莫是感知到她的气息,在她手心蹭了蹭。
这会儿倒是乖了。
白藏捡回话头,问道:“伏师姐,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了你们?”
伏青骨并不打算告诉他。
白藏年轻气盛,若是知道是谁后,难保会替她和白虺打抱不平,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何况,席玉既让她盯紧钟遇和羌烙,说明这二人来蓬莱之目的,绝不简单,她不想让白藏掺和进去,徒增危险。
她如今虽未答应席玉,却也已经是上了贼船,她知道,席玉将此事托付给她,也绝对不止表面所说,让她盯人这么简单。
他一定还有更隐晦、更深沉的目的。
她会打探清楚,再好好合计。最好,让自己既不会吃亏,又能从席玉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东海神蜗。
打定主意,伏青骨对白藏道:“此事你别过问,你只管好自己。”
想起那带帷帽的女子不善的眼神,她又叮嘱道:“尤其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最好不要离开你三师叔和师兄弟们单独行动,记清楚了吗?”
白藏心头抓挠,“师姐,咱们并肩作战这么多回,你还瞒着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等时机合适,会告诉你的。”
白藏点头,心头却盘算,伏师姐不说,他就去问三师叔。
“那师姐你和白师兄好生歇息,我去看宴席散了没,好叫兰覆和莲衣早些回来找你。”
“好,但记住别将我的事透露给不相干之人。”
“放心吧,我走了。”
白藏转身时,伏青骨将一道护身符打入他后颈,兴许是有些痒,他挠了挠,然后出门,替伏青骨带上了房门。
伏青骨换了几息,觉得身上有些乏,本想躺下歇息,却见那四脚蛇将床榻占得满满当当。
她本想将他变回龙身,却又因要与他同修,替他调养元神,又觉不便。
一是怕吓到旁人,二是怕被蓬莱弟子误作妖兽给镇压了。
可眼下他这般又碍事,伏青骨略一思忖,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契印,随后注入一道灵力,随意赋形,将白虺的身形压缩到了三尺。
白师兄顿时变成了白师弟,在被子里蜷成了小鼓包。
伏青骨将他挖出来,朝床榻里头安置,然后布下结界,除去靴袜,与他并排躺而卧。
她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一股熟悉的凉意贴了过来,就像四脚蛇贴着她腕子时一样。
伏青骨伸手将那凉凉的三尺揽进怀里,随后翻身面对他,低头抵上了他额间的契印。
契印出微光,三尺豆丁的短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伏青骨的脖子。
契兽受伤后,会格外依赖契主,并借用契主的灵力养伤。
伏青骨拍了拍他的背,轻道:“睡吧。”
三尺豆丁言出法行,立即打起了呼噜。
声音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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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出水轩,见席玉正晃晃悠悠走在远处山林中,便提气飞掠而去。
“席玉仙君,等等我。”
可他飞到半空,却忽然被一道灵力击中,栽进了树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