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離開她體內,紀半夕一個踉蹌,想要抓住,卻因為慣性向後倒去。
這種悲痛無法言喻,無法宣洩,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情感從何而來。
紀半夕,你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啊。
「風會替我告訴你……」
紀半夕愣在原地,西風不解情,怎麼可能會告訴自己。
而沈白瑜那邊,她看著面前這個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時,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殺自己啊,這可簡單多了。
沈白瑜靜靜看著那張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細細觀察著,眉目里有些好奇。
她側過頭時,林舒嵐和紀半夕都不見了,她就知曉開始了。
沈白瑜這人不愛說廢話,她看著「自己」站在那,溫婉可人,眉目如畫,任誰都會覺得脾氣好得不得了。
「假面戴久了,都覺得真是自己了。」
沈白瑜輕笑一聲開口。
紀半夕認為她最重要的人會是君觴,其實不是,在沈白瑜這最重要的是她自己。
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重要,甚至厭惡。
隨後沈白瑜雙指捏訣,下一秒,長劍入手,直衝沖朝「自己」而去。
「我是你啊,沈白瑜你真的捨得嗎?」
「自己」忽然開口,面對著利劍,卻是輕輕一躲,輕鬆避開。
沈白瑜眼底有絲煩躁。
「世間唯我一人是沈白瑜,我也只能是我,就憑你,也配?」
「我知曉你的所有,你的陰暗,你的不甘,你的秘密,我對你,可是很重要的,白瑜,裝了那麼久,累了吧。」
聽見「自己」開口,沈白瑜挑眉。
「那又如何?累不累你比我清楚不是嗎?」
她長劍直直朝自己而去,甚至都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若換做是別人,對自己下殺手,必然是做不到的。
沈白瑜的道心極其穩定,這種還蠱惑不了她。
殺自己而已,就當是幻化出來的分身。
這也讓她更清楚的意識到,君觴在她這,壓根算不上什麼。
雙方僵持不下,但「自己」最終敗在沈白瑜手上。
待到把人踹到地上時,沈白瑜走過去,抓著頭髮迫使「自己」看她。
「如此弱,當真是我?」
沈白瑜面上輕蔑,這畫面多少有些怪異。
「是啊,就是你,你確實弱,這張面具你要戴多久呢?」
「自己」開口,沈白瑜選擇聽不見。
罷了,沈白瑜美眸一眯,長劍幻化做短刃。
下一秒,沈白瑜便把利刃從自己手中的「自己」脖頸上划去。
「我就知道。」
像是料到了一般,沈白瑜手上的「自己」並不反抗,而是就那麼放縱著沈白瑜殺她。
鮮血飛濺出來,染紅了衣衫,一寸一寸。
沈白瑜是個矛盾體,她最重要的人是自己,但下手殺自己時,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