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走到她身後,把傘輕輕歪斜,替她遮下這細雨。
撐傘者也為雨中人,若為人心,自傷身。
沈白瑜緩緩睜開眼,發覺不對時趕忙轉身,與紀半夕四目相對。
有錯愕,有窘迫,也有不以為然。
紀半夕黑衫墨傘,像是畫上水墨,不濃厚,卻亮眼,也朦朧。
沈白瑜選擇沉默,而紀半夕卻露出淡淡一笑,開口便是,「我來得不巧了,打擾師姐在此獨自傷神了。」
紀半夕一邊說一遍繞著沈白瑜走了兩步,但雨傘一直在她頭上,未曾再讓她淋到。
沈白瑜聞言趕忙擺手,露出一絲慌亂,「師妹誤會了,沒有的事,沒有獨自傷神。」
「瞧瞧,師姐就這般敷衍我,要是真就這般態度,不如不理我的好。」
紀半夕把她看透,沈白瑜聞言沉默。
她知曉紀半夕在怪她不說實話,但此刻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說抱歉。
「抱歉,師妹,我不是那個意思。」
「師姐還是不要憋著的好,不如同我說說看。有個人幫你分擔分擔點情緒,也是好的。」
紀半夕看著她,一臉善解人意,尋思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安慰這個傷心人。
沈白瑜斂眸,隨後依舊倔強說著,「我真沒事,師妹多心了。」
紀半夕輕笑一聲,這小戀愛腦還是個嘴硬的。
「做青嵐的大師姐,累嗎?」
紀半夕這麼問著,沈白瑜沉默了。
半晌後,沈白瑜抿唇,「累啊,掌管青嵐,很累,不過師尊回來了,便得休息了。」
掌管青嵐事無巨細,只想做得更好,起得早,睡得晚,無人真正關心她過得累不累,今早,她收到了師尊的傳音符。
師尊回來了,大事小事又都交還回去,她現在,無用了。
聽見她又提到那個臭男人,紀半夕沒好氣了。
「可是師姐你的累,在別人眼裡一文不值呢。」
紀半夕說著,瘋狂回憶書中內容。
她得好好想想這君觴的雙標行為。
沈白瑜知曉她這話的意思,但自己無力反駁。
「我知曉的,但師妹,你不會懂的……」
她嘆了一口氣,走出紀半夕的傘下。
紀半夕注視著她的動作尋思後開口。
「對啊,我不懂,看我會看,我啊,長了眼睛。」
紀半夕索性站在原地撐著傘不走動,她也不打算給沈白瑜撐傘了,讓雨好好涮涮這戀愛腦。
「師姐你辛苦培育那麼久的靈植,小師妹一句不喜便全部被拔掉。我還記得我入青嵐那年,師姐因不小心弄壞了師尊的一株靈草便挨罰跪了兩個時辰,嘖,這區別。我一局外人都心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