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了,我還是去便利店買瓶牛奶吧,喝點牛奶還能助眠。」
李懿洵覺得他還挺有意思的,她認識的大部分男的身上都沒有低調和謙遜,總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就算真的不能也會在陌生人面前嘴硬強撐。現而今他居然會對陌生人坦白自己不能喝酒,還嘲諷自己一把年紀。
想到今天份額的牛奶也沒喝,她也往便利店方向走去:「走吧,我也去。」
很巧的是,結帳時候倆人拿的牛奶都一樣。
李懿洵早就過了相信巧合和緣分的年紀,她一臉微妙地瞥了他一眼,臉上表情意味深長。
對方顯然也發現她的目光,一臉坦蕩地開口解釋:「不是巧合,我跟著你拿的,想試試的口味。」
倆人在用餐區的桌椅落座,望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這瓶奶的味道還挺醇厚的,和平時喝的不太一樣。」男人喝了一口牛奶,給出評價。
「唔。。。你如果選牛奶的話,3。5g蛋白質及以上的,一般都不會難喝到哪裡去。」李懿洵給出經驗之談,她很愛喝牛奶,每天都有喝一到兩瓶的習慣。
「你有失眠的困擾嗎?上次看你大半夜好像還挺精神的。」
男人輕笑,搖搖頭:「一般般,我上次是帶學生到國外比賽,回到家發現家裡什麼也沒有。反正也倒時差睡不著,乾脆出來購物。」
李懿洵瞥一眼他溫文爾雅的臉,恍然大悟:「所以你真是老師呀?」
他挑眉,眼裡有清晰可見的溫和笑意:「對,我在深海大學任職。可能是我的氣質風格,也可能是我身上有太愛說教的毛病?反正基本上大家都能猜中我的職業。」
「沒有沒有,是你身上有股知識分子的氣質,顯然和我們這種企業里打雜的不一樣。」李懿洵忍不住自嘲。在她看來學校老師有寒暑假,工作環境也沒有那麼複雜,才會有那種淡定從容的書卷氣。
「都只是謀生,也沒什麼區別。」頓了頓,他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補充道:「學校其實派系鬥爭也蠻嚴重的,搞學術的那群人並沒有外人看來那麼純粹。」
李懿洵囫圇吞下最後一口牛奶,發表感慨:「社會就是大染缸,哪有絕對純粹。」
男人看出她準備離開的意圖,向她揚一揚手中的牛奶瓶,和她做自我介紹:「豐露雨,豐收的豐,露水的露,雨水的雨。」
「謝謝你帶我挑到好喝的牛奶。」
李懿洵搖頭,朝他微笑:「是你自己跟著拿的,我叫李懿洵。」
她通常不會和陌生人解釋她的名字到底怎麼寫,因為很多人都不認得後面兩個字,她懶得費勁解釋。就連她自己小時候學寫字也很討厭自己的名字,因為筆畫過多,還總是被同學讀錯。
但顯然這個名字很好聽的豐露雨有強烈的好奇心,他盯著她的眼睛,充滿求知慾地發問:「木子李?哪個yi,哪個xun?」
李懿洵只好掏出手機,在備忘錄輸入自己的名字,打給他看。
豐露雨靠近去看手機的時候,儘管他刻意保持了恰當的社交距離,她的鼻子仍然捕捉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木質香,和她之前買過的一款沐浴露類似。
品味不錯,她在心底誇讚。
「李懿洵。」他輕輕念出她的名字,聲音里有化開的愉悅和溫柔,「原來是這樣寫,那你小時候學寫名字應該還蠻痛苦的。」
還沒等李懿洵接話,他又話鋒一轉:「方便加個微信嗎?」
李懿洵愣了愣,差點沒跟上他這跳躍的思路,反應過來後隨即點頭。
第27章27
翌日,李懿洵把車送去4s店,工作人員說最近維修的車輛比較多,需要三到五天才能完成漆面修復,屆時會電話提前通知她取車。
她從4s店出來後就轉頭坐地鐵前往醫院,她掛了下午兩點半的號拔牙,在那之前先在醫院附近的烤肉店享用了一頓「最後的午餐」。
李懿洵右下這顆全埋伏阻生智齒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了,前段時間洗牙拍片子醫生說已經開始侵蝕旁邊大牙,讓她趕快處理,否則到時候兩顆牙齒都不保。
因為實在不能再拖下去,李懿洵終於鼓起勇氣掛了頜面外科主任的號,決心要處理掉這顆智齒。
看過cT後醫生告訴她,這顆智齒不止是全埋在牙齦里,它還扎在了面部神經上,拔牙過後有可能會出現面部麻木的情況,但概率極小,他對這類手術比較有把握。
李懿洵顫巍巍地簽下了手術同意書,手機繳費後醫生先給她打了麻藥,同時讓她含幾分鐘漱口水等待麻藥生效。
手機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她瞥了一眼,發現是陳年。
麻藥已經逐漸生效,李懿洵半邊面部都漸漸失去知覺,連動動嘴唇都費勁,嘴裡的漱口水好像也有些含不住,更別提接電話了。
於是她直接掛斷了陳年的電話,給他發消息:「在醫院,晚點回覆你。」
醫生讓李懿洵躺到治療椅上,吐掉漱口水後檢查了麻藥的效果,隨即告訴她已經完全麻痹,可以開始手術了。
李懿洵聞言更是慫得眼睛都不敢睜開,生怕看見後面分割牙齒時飛濺的唾沫和血液。
然而她放在旁邊的手機卻不依不饒地在響,治療室內的三個人都深受其困擾。因為已經做過術前的消毒工作,助理高聲喊來了外面的同事,讓她幫忙掛一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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