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她悄悄问我:「这三个,都是你打的?」
我点头,在我妈给我竖大拇指的时候甚至有点骄傲。
教导主任问我为什麽打人,我说他们胡咧咧说髒话影响我学习。(老师们的传言就是我因为成绩下降ptsd了)
果然,听到这儿,教导主任和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齐齐叹了口气。
千方百计劝我不要把成绩看得太重,要注意劳逸结合,老师们都能看到你的努力等等。
最后因为对方几个都没受什麽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妈都没来得及出手。
其实说白了我也是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又看见教导主任在操场晃悠才动的手。
那三个人还有不服的样子,但大概是因为觉得被女生打很丢脸,就只能憋着了。
「还尖子班学生呢?有本事就考第一啊,只会背后讲小话的小人。」
一出教导主任办公室,我就又抖擞起来了,不过在我妈的眼神镇压下没太过分。
我被陈芳女士带到了学校紫藤长廊,她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才问我:
「说吧,为什麽打架。」
我有点心烦,可能是陈芳女士的关系,我说了实话。
「他们说宋豫恒是精神病,我给你说过宋豫恒吧,年级第一,数理化常年满分,学神!他们竟然诅咒人高考落榜,多恶毒啊,别说他了,要是有人诅咒我考不上大学,我都得和他拼命。」
「人家又没说你。」陈芳女士说。
「就,就他也算是我老师啊,这段时间多亏了他,我前段时间稀烂的成绩才得到拯救,而且他们不光说他,还说他妈妈,我觉得不对,不,是很讨厌,就打了。」
陈芳女士若有所思,下一秒脱口而出:「你喜欢他?」
我有些一言难尽,「打住,只是同学一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好说歹说,告诉陈芳女士我没有早恋的想法,陈芳女士才走了,并在走之前警告我下次不可以这麽做。
变故,在一场意外中来临。
我一直觉得事情的发生是有预兆的,在那件事发生前,有一天我突然做梦。
梦里,我回到了病房,我妈仍然戴着氧气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躺着,没有一点反应。
梦里有另一个我,照顾着妈妈,然后就是一声刺耳绵长的仪器声打破了淩晨的寂静。
病危通知书,抢救声,死亡,遗像,墓碑,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我」面前。
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呢?你已经尽力了。
我在满脸泪痕中惊醒,我妈正在床边,脸上都是忧心。
她问我梦见了什麽,我说:我忘了。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有点精神病,我开始分不清结婚其实只是一场梦?时光倒流只是谎言?还是现在的一切都是虚无?
我开始很依赖陈芳女士,想让她每天接送我,陈芳女士爽快答应了。
但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