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说帝景霆的这篇日记很长,那就是真的很长。
小明依旧在朗读。
我端着梨花糕走到苏宴房门,却意外的听到了她与旁人的对话。
言语之间,竟是颇为厌烦我。
我强忍着内心剧烈翻涌的情绪,沉默地站着门口听着苏宴跟旁人的谈话。
我以为自己能保持冷静,但听到女孩决绝的“要我向帝景霆服软,除非我死”
,我的手还是不争气的颤了起来。
瓷白的盘子落在地上,出了清脆的响声,梨花糕被摔得四分五裂,我半蹲下身体,麻木捡着摔得粉碎的糕点。
要多么厌恶,才能说出“死”
这般决绝而冷酷的字眼。
我不清楚。
隐约中,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苏宴的声音仿佛隔了很远,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只是僵硬着身体,捡着碎裂的梨花糕
神情恍惚中,盘子的碎片似乎割破了我的手指,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愣愣的出神。
苏宴似乎生气了。
我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茫然的抬头,却正好看到了苏宴离开的身形。
心中没来由的变得惊慌无措,我下意识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但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手上沾染着血迹,会弄脏女孩,便又默默地收回了手指。
“别走”
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沙哑破碎的不像话,女孩没有离开,她沉默的望着我,似乎想看看我能说出什么。
我舔了舔苍白干涩的唇瓣,嗓音沙哑的可怕“就这么讨厌我吗”
对面的女孩便缓缓叹了口气:“那你说,我应不应该讨厌你”
我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无力的将手指垂在两侧,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换位思考一下,任谁被单独关在封闭的房间里,都会不开心。
明明从前女孩生气的时候,我能坦然用“我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来说服自己,但现在却不行了。
我有愧于她。
“抱歉,是我不好”
我嗓音沙哑,极力压抑着自己汹涌的情绪,我再次舔了舔唇瓣,语气难得卑微“你能不能别别讨厌我”
良久,我才听到女孩低不可闻的声音“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地面一片狼藉,我看着地上的滴落的血迹,后知后觉的觉得了疼痛。
理由能有什么理由
无非都是没有意义的狡辩罢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沉默。
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我正犹豫要不要服软,面前的女孩却叹了口气,无奈道“医药箱在哪”
女孩在这个时候要医药箱,只有一种可能包扎伤口。
而这个时候受伤的,只有我。
我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低声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就问。”
女孩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家里有没有医生”
医生自然是有的。
但是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却变成了违心的“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