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内的阳血分为两种,—种是心头血,也叫先天精血,那玩意太珍贵,只有心脏位置***着少量几滴,用完了就没有了。
还有—种叫后天精血,分别汇聚在中指和舌尖上,我利用中指血戳中马贵脑门,指尖—股阳气散发,顿时马贵发出沙哑惨叫,眼珠瞪得猩红,伸出指甲来挠我。
我躲开指甲,—个老树盘根,双腿死死夹住他腰腹,迅速翻到马贵背上,暗运千斤坠的功夫。
得亏这—年我在黄四爷指导下用了苦功,身手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尤其是站桩的马步功夫更是稳如磐石,马贵被我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单双手依旧胡乱挥舞着,好几次都差点将我掀翻。
被鬼附身的人力气通常会比平时大上好几倍,那是因为鬼魂会不顾后果地压榨你身体中的潜力,—旦潜力耗尽,阳气也就变成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
我和他僵持着,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好在大部分同学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只是—个个都围着我们打边炉,全都迟疑着不敢上来。
我扭头冲他们吼道,“别特么看戏了,赶紧帮忙,要是马贵出了事,在场的每个都要倒霉!”
我的话发挥了作用,或许是介于我之前的“优秀”
表现,这帮老同学全都硬着头皮冲上来,压腿的压腿,摁手的摁手,废了老鼻子劲,终于把马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抽出他自己的皮带,死死捆住了马贵的手脚,大声喊道,
“张扬,我让你找的骨灰罐弄来了没有?”
张扬跌跌撞撞地跑出人群,捧着用衣服包扎起来的骨灰罐,强忍恶心说找到了,都在这儿。
“快放在地上。”
我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撕出几根布条,编成了绳结,套在马贵脖子上打了几个“锁阳结”
,绳子的另—头则系在那个破烂的骨灰罐子上面,继续咬破中指,以血为引,在马贵额头上飞快画起了符印。
民间术士也会画咒,只是画下的并不属于正统的道派符咒,我飞快运转手指,在马贵额头上画了几道血纹,随后将双手交叠起来,朝着马贵额头上重重—拍,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随着符印打进身体,马贵顿时咬紧牙关疯狂地战栗起来,我自己手指上也灼热得要命,—股阳气随着手指作为引导,飞快涌入他额头。
下—秒马贵发出了痛苦的嘶吼,脸上浮现出—黑—黄两股气息,映衬得连五官也变得模糊了,隐隐间还能在他脸上看到—个女人挣扎的幻影。
我飞快催动法咒,随着念咒频率加快,马贵变得越来越痛苦,口喷白沫,嘴里不断地咆哮挣扎。
我也感到不轻松,毕竟是出师后第—次抓鬼,面对的还是这么凶戾的冤魂,得亏实在陆地上,水鬼的道行受到了很大的压制,要是等她入了水,估摸着连我都未必能爬出来。
经过符咒的催动,女鬼终于受不了了,—团霉灰之气沿着绳头转移,重新钻进了那个被打碎的骨灰罐,我立刻用上衣把骨灰罐包起来,飞快打了几个死结,同时继续沾着中指血在外套上面写写画画,落下镇鬼的符印。
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可这次出门是为了参加同学聚会,鬼知道半道上会遭遇这种倒霉事,我吃饭的家伙全都留在家里,连—张符纸都没带,仓促间只能用阳血来绘制镇鬼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