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婆母,竟想着把我们谚娘塞给别人做妾,我倒要问问公公,我们伯府嫡出的姑娘,是不是能给人做妾。如果能够,谚娘以下,我就不辞辛苦,把京城的人家扒拉扒拉,给姑娘们都找个人家做妾。”
说着就扭身走了。
程诺担心的抖抖索索,“祖母,这可怎么办啊,祖父会不会也像嫁大姐一样,把我随便许个人家?二叔他会不会打死我?呜呜呜,我就说了我不干,祖母非让我干……”
程老夫人被程夫人气得不轻,正一腔怒火没地儿撒,一巴掌就扇程诺脸上,“哭什么哭,你个不中用的东西,有老娘在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楼上的程诺亲娘不干了,呜呜哭着跑下来,摸摸女儿的脸,朝程老夫人哭诉:“您受了气,干嘛把气撒别人身上,您老讲点理行不行……”
程老夫人厉声呵斥,程诺娘委委屈屈,程诺哭哭啼啼。
程家的热闹简直比隔壁的杂耍还好看。
程夫人气哼哼回去的时候,程大人刚刚陪皇帝看完灯,出宫回府。
程夫人就把今晚的事情一个字不落的,讲给程大人听。
程大人听完,不等程夫人的发牢骚,站起身就道:“我去找爹。”
“等等,去了你该怎么说,你打算怎么做?”
程大人冰寒着一张脸,硬邦邦道:“分家!我刚调回京,衙门的事情还没交接完,本想等等再解决家事,给她们脸了!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说着裹着满身寒气出门去,径自来到淮南伯的院子里。
父子俩关上房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程大人最后离开的时候神情是舒展的,里面的淮南伯却砸了满屋子的东西,又骂了好久的人。
程老夫人和程诺回到府上时,府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原想着一场暴风雨竟然没有来。
两人都有些心虚,悄悄溜回去睡觉了。
次日早上,程老夫人一觉睡醒,发现身下硬梆梆的,起身一看,也不是在自己房间里,而是到了祠堂旁的一座小院子里。
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有时家里犯错的姨娘,也会被关到这里反省。
程老夫人意识到不对劲,心里咒骂一句,死老头子,用迷药还上瘾了!
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跑,“人呢,都出来!来人呐,来人!”
跑到外面时,从旁边耳房冲出来两名健壮的仆妇,跑过来就把程老夫人按住。
其中一人道:“老夫人,伯爷说了,您老得了疯病,神志不清,为免得出去丢人,余生就得在这院子里度过了,您老好好的……”
“放你娘的屁!”
程老夫人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老娘好好的,你们都不想活了,老娘要把你们两个贱人提脚卖了,狗东西,下作玩意儿,快放开老娘!”
程老夫人污言秽语的,拼命挣扎着目光狠狠瞪着两人。
两名仆妇膀大腰圆,一身力气,不管她怎么咒骂怎么挣扎,拖着她,一直拖到院中的树下。
其中一人从身上掏出绳子,直接把程老夫人给捆树上。另一人取来一个臭抹布塞进老夫人乱骂人的嘴巴里。
“您老省省力气吧,您当我们怎么敢这么针对您?伯爷可是说了,您这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出去了。您老替子孙们想想,伯爷若休了您回娘家,您的子孙们都脸上无光,所以只能把您关着。”
“您老也别想着寻死觅活的,三娘子没出阁之前,您老都得活得好好的。”
另一人接口道:“您老也可以可着劲的闹,但是您若是不听话,就别想吃饭了,看你能闹腾到什么时候。”
程老夫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虽然被捆住,堵了嘴巴,也是不消停,又是挣扎,又是呜呜呜,凶狠的瞪人。
两名仆妇不搭理她,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
自此,程老夫人就一直被囚禁在这座小院子里,不听话就不给饭吃,没几天,就饿的折腾不动了。
亲儿孙们也没人想着把她救出来,一来怕淮南伯惩罚,二来,大家也实在被她作怕了。
且说程诺,早上起床喝了一杯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醒过来时,人已经在掖庭宫了。
掖庭宫是关押犯错官眷的地方,到了这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每日除了无休无止的劳作外,还有老人们的欺辱,简直生不如死。
这些都是后话。
陆铎听说陆阿牛白捡一个媳妇,也是十分欢喜。他自己不善言辞,家里也没有主妇,陆阿牛的亲事就一直拖着,本想托高氏给陆阿牛说亲,哪知道一转眼就突然有媳妇了。
第二天亲自去找了官媒,去淮南伯府提亲。
等陆阿牛和程谚的亲事定下来,淮南伯府就悄无声息的分家了。
且说上元节的次日,一大早宣平帝起床后,黄公公就喜气洋洋的拿了两样东西,进来给他看看。
“陛下您看,这是郡主昨夜派人送进来的。郡主对陛下可甚是孝顺,出门玩,还时时刻刻想着陛下,遇到新奇的灯笼,还想着给陛下带一盏,吃到好吃的浮元子,也想着给陛下带一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