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起来,还真是花柔没娘,说来话长。
半个月之前——
花柔父亲为了要个儿子,就让41岁的老婆又怀上了。
花柔娘怀了后就称病躲在了家里,熬了八个月,眼看就要生了时,却遭到了举报。
恰好那天真计生办的站长王路阳,中午时喝了个小酒,借着酒劲亲自带人跑来了花家村。
王路阳带人冲进花柔家后,花柔父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花柔父亲眼看儿子在望,拼命阻拦王路阳他们时,大喊老婆快跑。
花柔的母亲刚跑了没几步,就被王路阳追上去,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一尸两命的惨剧,就这样生了。
事后,花柔父亲就觉得儿子没了,老婆也死了,那还活着有啥意思?
他把老婆的尸体,从医院里来回来的当晚,就用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
花柔花眉姐妹俩,忽然间就父母双亡了。
学习成绩很不错,正在县里上高中的花柔,回来后在父母尸体前痛哭一场后,就开始向镇上讨要说法。
“镇上的人就说,花柔妈违法,死了活该。”
花富贵说到这儿时,再次苦笑:“听镇上这样说后,花柔就跑去了县里,继续讨要说法。至于是啥结果,咱也不知道。反正今天韩力就带人来了,说代替镇计生办执法,要没收花柔家的全部财产。唉。”
他叹了口气。
继续说:“花柔妈出事后,她家仅有的积蓄,和能借的钱都借了,都丢在了医院里,也没把人抢救过来。家里就只剩下几百斤小麦,和那只奶羊了。小麦已经被装在了三轮车上,韩力他们还要牵羊。”
花富贵说到这儿,拿出烟袋锅子抽起了烟。
接下来的事,江文东都看到了,花富贵也没必要再说了。
人都死了,不给个说法,还要没收花柔家的全部财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江文东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问白鹭:“花柔去镇上讨要说法时,我已经当镇长了吧?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鹭回答:“这些天来,咱们始终早出晚归的在各村奔波。”
花富贵却欲言又止。
江文东丢给他一颗烟,说:“老花,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花富贵连忙接住那颗烟,放在鼻子下嗅了下,却舍不得抽。
他把烟卷夹在了耳朵上。
才心一横的说:“花柔去镇上时,是我陪她去的。当时我就建议,让她去找您解决问题。可花柔也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就说找你一个新来的镇长,没用!天桥镇说了算的,还是韩书记!”